你见过60岁的女人最悲伤的生存形态是什么模样?
你见过60岁的女人最悲哀的生活状态是什么样子?
5岁小男孩,亲眼看到父亲把母亲打出家门,然后把邻居阿姨接到家里住,他对阿姨特别好,小时候乖巧听话,长大了给钱给礼物,等父亲去世后,他突然变脸,做了一件让人意外的事。
王凤喻今年66岁,没读过书,刚满20岁,就嫁给了隔壁村的丈夫,婚后接连生下了3个女儿。
丈夫脾气不好,两人在一起经常吵架,在王凤喻37岁那年,一气之下提出了离婚,三个女儿的抚养权都给了丈夫。
离婚没多久,王凤喻没有搬回娘家生活,而是直接住进了邻居张康的家里,刚好,张康的妻子离家出走,留下了一儿一女。
并且,张康的家距离王凤喻的前夫家并不远,前后也就100米左右,走路不到2分钟就到了。
自从搬到张康的家里,张康就跟王凤喻像普通夫妻一样生活,男主内,女主外,张康在外面赚钱,王凤喻就在家里照顾张康的2个孩子,以及张康的母亲。
转眼10年过去了,张家的经济条件越来越好,第11年,张康和王凤喻一起把老房子推了,重新盖了一栋2层的小洋楼。
原以为一家人可以更好地生活,没想到,房子刚刚盖好的第二年,张康就毫无征兆,突然中风了,行动和生活不能自理。
王凤喻没有嫌弃,也没有离开,而是尽心尽力又照顾了张康整整10年后,也就是三年前,张康还是去世了。
去世的前几天,张康考虑到自己和王凤喻虽然在一起20年,但一直没有领证,万一以后王凤喻老了,担心无人给她养老。
于是,张康把自己的所有亲人召集到家里来,当着所有人的面,写了一份遗嘱让儿子张远负责给王凤喻养老送终,还要把王凤喻当作亲妈来照顾。
并且,2层楼房的第二层给张远,第一层的卧室和储物间都留给王凤喻,直到王凤喻去世后,才能由张远继承。
当时,张远没有出声反驳,而是当着所有亲人的面,爽快地签下了这份协议,可是,才过去了仅仅3年,张远突然翻脸,把王凤喻扫地出门。
王凤喻无处可去,只能找到自己的女儿小雅,小雅得知母亲的遭遇,愤怒地去找张远理论,却没得到解决办法。
只能又无奈地找到电视台,希望大家帮母亲讨一个说法,为了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大家迅速赶到了张家的房子。
一见面,小雅就不满地告诉大家虽然张家离自己家只有不到100米的距离,可是,母亲搬到张家去住后,就没有再管过她们三姐妹。
而是一心一意照顾张远和他的姐姐,如今,却落得个被扫地出门的结局,让母亲和她们三姐妹都十分心寒。
一边的王凤喻,也满脸憔悴地说昨天,她实在是太饿了,就去一楼的厨房做饭吃,张远竟然二话没说,跑过来砸坏了灶台,不让她在这里煮饭。
张远刚好从房子里走出来,听到王凤喻的话,他一脸微笑地反驳说他以前一直对王凤喻特别好,过年过节,都会给王凤喻准备钱和礼物。
这让大家都很不解既然以前对她这么好,为什么现在却如此狠心,要把王凤喻赶出去呢?背后有什么隐情呢?
张远坦然地说了一句她鸠占鹊巢。随后,他向大家讲述了一件至今让他难以释怀的事。
原来,在张远才刚满5岁的时候,偶然看到父亲对母亲言语刻薄,还大打出手,狠心把母亲赶了出去。
没几天,王凤喻就离婚,搬到自己家里住了,,张远怀疑王凤喻跟父亲,应该很久以前就不清白了。
也就是说,当初是王凤喻破坏了他的家庭,让他从小就没有享受到母爱,也至今没有再见过自己的亲妈。
听到这话,王凤喻却淡定地解释说张远的亲妈是自己离家出走的,跟她没有任何关系,因为张远的亲妈,精神本来就有些不正常。
张远冷笑一声,又告诉大家他今年已经34岁了,却仍然还没能结婚生子,原因就在于王凤喻。
因为王凤喻这个人特别邋遢,不讲卫生,不爱干净,家里永远都被她弄得乱七八糟,一片狼藉,导致相亲的姑娘过来看一眼就摇头。
大家跟着进屋看了一下,一楼的确是脏乱不堪,王凤喻没有出声辩解,她的女儿小雅却气愤地说
我妈这个人的确是一直都不怎么爱干净,可你年纪轻轻,有手有脚,你就不能每天自己收拾打扫一下吗?
张远露出一脸无奈地表情告诉大家他每天早上很早就出去工作了,晚上很晚才回来,没有时间来收拾。
小雅却觉得这些都是张远懒惰的借口,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当场吵了起来,谁也不肯后退一步。
调解员忍不住询问张远王凤喻毕竟在你家住了20多年,也照顾了你和你的姐姐,现在年龄大了,你把她赶出去,她就无家可归了。
张远却透露说王凤喻不会无家可归的,她自己有一间房子的。
说着,张远就带着大家来到了那个房子前,就在旁边不到100米的距离,因为那个房子,其实就是王凤喻前夫之前的住所。
8年前,前夫去世,三个女儿也嫁人了,房子就空了出来,虽然有房子,可是,确实土砖的,而且,由于长期没人住,房子已经破旧的连屋顶都掉光了。
看到这样的房子,大家都忍不住只摇头,张远却淡定地表示只要出钱找人修缮一下,房子是可以继续居住的。
小雅毫不犹豫就拒绝了,还拿出了当初签字的协议反问张远这个协议是你自己签的,你答应让我母亲住到百年后的。
现在却出尔反尔,如果,你真的是嫌我母亲不爱干净,可以在一楼卧室的旁边,再开一个侧门,以后跟我母亲各过各的,互不干涉。
张远也不答应,还无奈地说那个协议,他当初就不愿意签,是父亲给他施压,强迫她签的字。
再加上,王凤喻除了不爱干净,脾气也不好,如果住在一起,以后还会有很多矛盾产生,还是分开住比较好。
王凤喻忍不住质问张远我来你家25年,从小对你视如己出,辛辛苦苦把你抚养长大,你为什么接受我呢?
张远却露出苦笑的表情反问你真的视如己出,把我当作亲生儿子来对待吗?
原来,张远高中没读完就独自外出工作了,一年到头只有过年才回来,跟王凤喻接触的时间并不长。
就是这几年,父亲去世后,他才回家找了一份工作,结果刚工作没几个月,王凤喻就住院了,是他一个人照顾的。
出院回家后,张远每天在家里做好一日三餐,还把饭都盛好,摆在桌子上,然后才喊王凤喻出来一起吃饭。
等王凤喻的身体恢复健康后,张远就继续早出晚归上班,结果每天晚上回到家,发现王凤喻只做她自己一个人的饭。
偶尔他把饭菜做好,让王凤喻一起吃,等吃完后,王凤喻就只洗她自己一个人的碗,这样的做法,让张远的心里很不舒服。
王凤喻却坦然地表示年轻时,她为照顾张远姐弟俩,耗费了所有的精力,老了身体就不好,记忆也不好,只做自己的饭,把张远给忘记了。
这时,附近的几个邻居却悄悄告诉大家王凤喻说的有些夸张了,她连自己的三个女儿都不管,怎么可能把别人的孩子视如己出,用心照顾呢?
邻居还说张康是个脾气特别暴躁的人,除了对张远的生母动手外,也时常打张远,导致张远从小都很怕他。
可是,张康却对王凤喻特别温柔,在一起20年,每年他自己的的生日都不过,硬是让在外打工的张远回来给王凤喻过生日。
张远忍不住哭着说从小到大,父亲的确是说一不二,对他特别严苛,可是,在他第一次打工时,父亲千里迢迢带了鸡蛋送给他。让他现在想起来都感动不已。
如今,父亲不在了,他最亲的人就只剩下母亲和姐姐,姐姐远嫁,他怕母亲以后还会回来,肯定跟王凤喻不能住在同一个屋檐下。
小雅一脸不屑地说你不就是不想管我母亲吗?那我就把母亲接去我家住。
王凤喻却拒绝说我不想去女儿家住,毕竟我住进张家后,就对女儿们不闻不问,没有尽到一个母亲的责任。
可是,张远不让她继续住,王凤喻又不愿意去女儿家,那以后住在哪里?怎么生活呢?
犹豫了一下后,小雅提出张远补偿母亲2万,母亲拿着钱请人把那个土砖房修好,以后母亲就住在土砖房。
张远这次爽快地答应了,王凤喻哽咽地说了一声你永远都是我的好儿子,在我生病时,出钱出力照顾了我。
张远还是露出标志性微笑,说了一句相逢一笑泯恩仇,那个土砖房没修好之前,你可以继续跟我住,修好后你搬过去,我会常常去看你的。
有人问你见过一个60多岁的女人,最悲哀的生活状态是什么样子?文中的王凤喻,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已经66岁的年龄,却一无所有,既没有什么积蓄,也没有房子,想让继子给她养老送终,反被赶出家门,整日以泪洗面。
俗话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王凤喻晚年如此悲哀,其实,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她自己的问题。
1年轻时因为跟丈夫吵架,就提出离婚,把三个女儿都留在前夫家,哪怕后来只相隔100米,也不闻不问,不管女儿。
2尽管王凤喻口口声声地说她把张远姐弟俩视如己出,掏心掏肺地付出了十来年,却得不到认可,让她很难受。
3张远矢口否认,邻居也认为王凤喻太过夸张,其实对姐弟俩很一般。毕竟,一个连自己亲生女儿都不管的人,怎么可能用真心对待别人的子女呢?
4王凤喻没有工作,不会太忙,可她却只做自己的饭,只洗自己的碗,还不讲卫生,不爱收拾,把家里弄得乱七八糟,一片狼藉。
一个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不闻不问,对继子继女又不愿意付出真心的人,到了晚年,没人愿意管,被赶到破旧的小土房,自然过得很悲哀。
至于张远,也有不对的地方,哪怕王凤喻再不好,也是洗衣做饭,照顾了他和姐姐十来年的人,不该以生母为借口,做的这么绝情,你怎么看呢?
楼下一楼的独单里租住着62岁的王大姐,河南人,跟追着儿子来北京的。精瘦精瘦的,满头白发从来没有染过,一年四季穿着一件紫色格子大围裙,在她那不大的小院里整理分类捡来的废品。那天看到她戴的口罩不知道戴了多久,早就脏兮兮的变了颜色。我车里正好有几包,就拿了两包给她。她很感激,又跟我聊了起来。
其实她来这里租住已经好几年了,见面就打个招呼,我家里有什么废品,我也会收拾出来放到门口,让她上来拿。每次拿走废品,她都会把我家门口收拾得很干净。
以前我一直以为,她就是一个农村老太太,追随着儿女来北京,又不能跟儿女住在一起,就租房单独住了,可是实际情况并没有这么简单。
大姐是小学老师退休,我的同行。
50岁时她丈夫心梗去世,当时她儿子还没有结婚,两个人一起在北京北漂,儿子的女朋友她已经见过,准备在北京那边买房安家,目前还不急着结婚。大女儿结婚了,在郑州上班。
她丈夫去世两年后,有人给她介绍了一个当地退休局长老赵,接触下来,她觉得还不错。两个人也没办手续,就搬到一起搭伙过日子了。
老赵年轻时当过兵,一辈子为人处事都板板正正的,这让王大姐很信任。
老赵家里也有两个孩子,都已经成家立业,儿子做生意,女儿是公务员,那两个孩子也都支持他们父亲再婚。
老赵条件不错,自己名下有房,180平米,单独居住,退休金6000多。老赵让王大姐搬到他那里去住,退休金也交给王大姐管,还说等王大姐退休后,两个人就去过诗和远方的日子。
要知道,王大姐去世的老伴一辈子扣扣搜搜的,自己挣得少 却当家管钱,每个月发了工资,她老伴就收过去管理,自己想买一包卫生巾都得跟老伴手里讨要。
跟老赵生活在一起以后,王大姐虽然也要做很多家务,可是跟老赵有说有笑的,一点都不觉得累,有了前50年不一样的感觉。
后来王大姐的儿子要结婚,北京市里的房子实在买不起,就打算在环京买套房,王大姐手里的积蓄有限,反正跟老赵一起住在大房子里,自己那套小房子一直闲着也不住,就把她它卖掉吧,贴补给儿子,也算是当妈的责任。
王大姐的旧房卖了40万,加上手里的20万,凑够了60万,这件事也没有瞒着老赵,老赵也没说什么。
好巧不巧的是,老赵的儿子来找老赵借钱,说是生意周转不灵,需要50万周转一下,就用三个月,等把外面到期的欠款收上来就还他爸爸。
老赵说他的钱都买了理财,一时也拿不出来,爷俩就跟王大姐商量,能不能把给儿子买房的钱先给他挪用三个月,到时候一定还上,不耽误王大姐儿子买房结婚。
从心里讲,王大姐不想借,儿子毕竟已经开始看房了,不定哪天看到满意的就买了,可是架不住这爷俩的劝说,特别是老赵儿子,张嘴一声妈,让王大姐更抹不开面子,就借给他50万。
老赵儿子高高兴兴的走了。
不久,儿子电话打过来,说是看上了一套88平米的小三居,也有妈妈一个房间,让王大姐抓紧把钱转过来,准备下周交款。
王大姐赶紧找老赵,让他给他儿子打电话要钱。
“咱们不是说好的用三个月吗?这才不到两个月,现在要没道理啊。”老赵搪塞着不肯给自己儿子打电话,无论王大姐怎么催促都没用。
老赵这边拖着王大姐,王大姐那边只好编借口拖着儿子。后来王大姐实在憋不住了,就亲自给老赵儿子打电话要钱,跟他父亲一个口气不到三个月,没钱,还不了。
没办法,王大姐只好跟自己儿子坦白,王大姐儿子吼了母亲一顿,可也没有什么好方法,挑好的房子只能放弃,等够三个月再说。
过了三个月,王大姐又催老赵还钱,这次老赵当着王大姐的面给儿子打了电话,可是那边还是一句话没钱,再等等。
这一等又是半年,王大姐的儿子感觉事情有点不对劲儿,从北京跑了回来,亲自陪着母亲王大姐找到老赵儿子公司要钱,软磨硬泡一天,勉强还了他们30万。剩下的20万实在没有,还得等半年以后再还。
王大姐母子很无奈,回到家以后,老赵把王大姐大骂一顿,更是把大姐儿子给轰了出去,不让他登门,骂他啃老不知羞耻。
王大姐至此才算真正认识了老赵的人品,她心里做出一个决定要回自己的钱,跟老赵分手。
儿子那边,他女朋友因为买房一变再变,对王大姐这个准婆婆也是意见重重,儿子左求右保证,才算稳住了这段姻缘。他们买的房子,也由88平米的三居室变成了72平米的两居室,显然是没有了王大姐的房间。
老赵对王大姐的态度大变,收回了工资卡,变成每个月给王大姐800块钱生活费。
以前王大姐做饭收拾家务,老赵都在旁边搭把手,就是什么都不干,也陪着她干活聊天。
自从这件事儿发生以后,他整天跟大爷一样等着王大姐伺候,嘴里还骂骂咧咧“关键时候掉链子,在儿子面前丢我的老脸,没素质的女人。”
王大姐也不跟他吵,也不跟他闹,就一个原则还我钱。
就这样又耗了半年,见他们还没有还钱的意思,王大姐去法院起诉了老赵儿子。
老赵儿子拿到传票以后勃然大怒又怕丢人,开庭之前就把钱还了回来,并把王大姐往外赶。
拿到钱,王大姐一刻都不想停留,收拾收拾自己的东西就离开了,结束了这段搭伙过日子的生活。
这年年底,王大姐办完退休手续,离开老家来到北京,在他儿子隔壁小区租房居住,也就是我住的小区。
王大姐每个月有4000退休金,按理说日子也过得去。儿子家住不进去,女儿女婿让她到他们家养老。可是她谁都不想麻烦,她用手里那10万和退休时的公积金,又跟女儿家借了点,拜托自己的亲弟弟把农村老家的旧房翻盖了。
她留在北京这边,第一个原因是舍不得儿子,儿媳妇对她有意见她知道,她也想缓和跟儿媳妇的关系,儿子偶尔过来看看自己,她就满足了。
要留下来的一个原因,她心里憋着一股劲儿,就是她要攒钱养老,攒钱还借闺女的钱。
这几年,她把退休金存起来,每天捡废品的钱足够她一个老太太付房租吃饭用的。
捡废品维生的日子,她确实过得无奈悲哀狼狈,可是她还是愿意这么做,因为在这里没有熟人,没有人认识她,她过得怎么样,没有人知道她是谁。
“65岁准时回去,体体面面的回去,为了那一天,现在多狼狈都不怕,我只要回去时体面。”
写在的
谁的一辈子都不容易,谁的人生都不可能永远一帆风顺。
王大姐其实是一个硬气的女人,不靠孩子,不给他们添麻烦,也不抱怨。
每天早起捡垃圾,上午整理,下午拉去废品收购站换钱,生活虽然清苦一些,可也过得随心所欲,自由自在。
王大姐身体很好,这不是很多老年人梦寐以求的吗?
还是那句话,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只要自己心里有目标,一时的悲哀狼狈又算得了什么?
我的一个同学,61岁,下岗多年,现在每月领取养老金两千多元。丈夫在事业单位工作,虽然不是什么领导,但专业职称很高,领的是全单位最高工资,他们有两个女儿,大女儿已结婚生儿育女,小女儿在读大学。
按理说,这样的家庭情况,在我们小县城不算最好,但也属于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
可我这同学活成了人见人躲,父母亲人都不想见到她的地步。
十三、四年前,正是她大女儿高考之时,我上下班时经常碰到她一个人街上东游西逛,也不做饭做家务。
我很不理解,就说她你在家闲着,孩子们都在上学,你家男人又在上班,你做好饭,一家人回家热乎乎的吃多好,你怎么自己在外面吃,这样不好的!
可她说我做的饭没人吃,孩子爸不吃我做的饭,自己给自己做,大姑娘就喜欢在学校吃,小姑娘也喜欢外面的饭。
我碰到好几次,她把一袋土豆扔进垃圾桶,她刚扔下,就有人捡走,还有一次,她提着一桶20斤装的食用油扔掉,也被人捡走了。
我问她好好地为什么要扔掉,她说,土豆发芽了,不能吃了,食用油马上要过期了。
要是单从这方面看,可能大家认为她应该活得很精致。其实不然,她经常穿得邋邋遢遢,头发也不伺弄伺弄,鞋子也常破口,纳履绝踵。
家里她也不收拾,整天就在外面晃荡,家里的两个卫生间,丈夫用一个,她和孩子们用一个,房间也是丈夫住一间,其余两间就给她和孩子们,丈夫的房间和卫生间是不允许她进去的。
大女儿结婚生下孩子后,让她帮忙带孩子,她带了几个月,后来被女儿女婿打发回来了。
她无所事事,一天除了刷手机(微信),再就是在外面晃荡,晚上不过12点不睡,白天到下午1、2点不起。想起给谁打电话,不管是半夜还是凌晨,拿起电话就打,而且只要打通电话,说起来就没完没了,所以,很多人都把她拉黑。
就连她的弟弟妹妹们对她也是望而生畏,躲着不想碰上,只要碰上,拉着说话跑都跑不掉。她的两个女儿也把她拉入到黑名单。
每次她去父母家,父母都是让她赶紧回去,没什么事不要再来。
有一次她母亲生病住院,我去看望,她也随我一起到病房,她一进去,就喊着妈妈吆,好怕人呀。
她母亲一听,气的就让她赶快走。
她妹妹出去给母亲买内衣,她追出去说你可不要图便宜买不好的。弟弟妹妹们怼她这就不用你操心了,我们知道的。
她经常给我打电话,说起话来没完没了,但没有一句是有用的,而且插不上一句话。
上一次见她,大热天的,人都穿着短袖t恤衫,她却穿着件呢子外套,里面还穿着线衣。裤子也是很厚的,我问她热不热,她说不热。
我和她说话,天南海北,但总是南辕北辙,刚说的是南,我跟上说时,她又扯到北。究竟在说什么,我也搞不清楚。
她有时半夜打电话过来,说她给谁谁打电话,人家听到她说话,就马上挂掉电话。
现在我看到她的电话也不敢接了。
我同学现在真的是活成了孤家寡人了。
虽然没有天灾,也没有人祸,但她的生活无疑是悲哀的。
我是在十七八年前,一个饭局上,认识丽红的。吃饭的都是一些文艺青年。丽红当时四十出头,长发披肩,大眼睛,双眼皮,一张脸很漂亮。提酒的时候,丽红比男人都豪爽。
丽红捏着酒杯,对男人们说“看我喝多少,你们也得喝多少。”然后,她还冲我使个眼色,小声地说“老妹你不算,你是女的。”
丽红就把一杯白酒全部喝掉了。丽红把杯底倒着给桌上的男人们看,说“我喝了一杯,这回轮到你们了,你们可不能被我一个女的少喝吧。”
在座的男人都喝干了杯中的酒。我那时候酒量还好,但在酒桌上可不敢吹牛,东北人喝酒都实在,你能喝酒,我比你还能喝酒。
所以,我就推辞说“我不行,我少喝一点酒吧。”我就喝了小半杯,半两酒吧。结果,丽红端起我的酒杯,说“老妹酒量轻,姐替老妹喝了。”她也不问问我用不用她替我喝酒,她就把我的酒全喝掉了,桌上响起一片掌声。
我当时觉得丽红特别豪爽仗义。饭吃到一半,我和同桌的李姐去卫生间。李姐低声地告诉我“你离丽红远点。”
我这人好奇心重,就询问原因。李姐说“你就别多问了,反正你听我的就行。”但在我的一再地追问下,李姐说“她为人不怎样,她一旦跟你攀上关系,就会跟你借钱,借完钱也不还,再见到你,她还能厚着脸皮跟你借钱。”
女人还借钱不还?我有些不相信丽红是这样的女人。李姐又跟我说“等会她要你电话号,你别给她。”
我说“那丽红要是硬跟我要电话号呢?”李姐说“你就说手机没电了。”这也不是一个好借口啊。
我其实不太相信李姐的话,当时我和李姐关系也不像现如今这么好。我总认为丽红不像李姐说的那种人。李姐似乎猜透了我的心理,她说“等会丽红喝多了,你就看吧,你看她是不是正经人。”
我们从卫生间回到饭桌上不久,李姐说有点事,找个理由就走了。李姐还跟我使眼色,让我跟她一起走,但我假装没看到,我是想用我自己的眼睛,认识真实的丽红。
这时候,我发现丽红有点喝多了,她站起身,走到当天的东道主常哥身边,常哥是个挺厉害的人,据说家里的店铺开了半条街。也不知道丽红是喝多了,还是故意的,丽红靠着常哥,非要跟常哥喝酒。
那天,我也喝了不少酒,又去了一次卫生间,等我回到桌上,一屋子的客人,已经走了一半,丽红正跟常哥挽着手臂,喝酒呢。
我虽然不敢全信李姐的话,但我也看出丽红不是一般的女人,我也赶紧找个借口,离开了酒桌。
大约过了一两个月,在另一个酒桌上,我又遇到了之前饭局的常哥。常哥笑着说“丽红太厉害了,我跟她在一起,喝酒我输了。”
有人就对常哥说“丽红没跟你借钱呢?”常哥笑笑,说“一个女人,能用多少钱,就是买个皮大衣买个包——”
当天,李姐也在酒桌,她低声地告诉我,有人看见丽红和常哥经常在一起。丽红买了个皮大衣,刚入秋,天气还没有冷呢,丽红就把皮大衣穿到身上,到处显摆,也不怕捂出一身热汗。
我大概知道了丽红是什么样的女人,也断断续续地从李姐,还有其他人的嘴里,知道了丽红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
丽红学历不低,分配的单位挺好,从来不会加班,到假期就放假,工资到月就打到卡里,很多人都羡慕的工作。
十七八年前,她的工资据说就是两三千,在我们东北小城,两三千的工资,就是很多了,一般人都没有她工资高。
丽红上班后不久,就跟一个高大帅气的男子谈恋爱了,后来,单位分了房子,丽红就结婚了。隔了一两年,丽红生了一个女儿。据说夫妻二人总是吵架,具体因为什么吵架,谁也不清楚。好像是丽红不收拾房间,特别懒散的缘故吧。
丽红长得漂亮,也特别能说,可她就是不爱收拾房间,不爱做饭,不爱干活。李姐经常看到丽红到饭店吃饭,要么是她自己一个人,要么是跟一群男人去饭店。她很少在家做饭。
丽红的女儿十多岁了,丽红从来没送过女儿上学,都是丽红的丈夫接送女儿上学放学。有一回,李姐有什么事情去丽红家,李姐说,一进房间,丽红家乱七八糟,地上的衣服东一件,西一件,床上也是衣服,卫生间别提多脏了,厨房里更是垃圾成堆,用过的碗扔在水池里,也没洗。
李姐说“丽红,你怎么不收拾收拾房间呢?”丽红说“我没时间,我要上班,我要写作,我哪有时间收拾房间?”
那时候,李姐发现丽红夫妻二人有问题,丽红的丈夫常年不回家,带着女儿住在父母家。李姐说,丽红的家弄得脏乱不堪,看着就难受,不知道丽红是怎么在房间里过日子的。
后来,丽红夫妻离婚了,女儿跟着丈夫,据说,两人共同的楼房,给了丽红。
丽红说她写作,可这么多年,自打我认识丽红,我就在一本内刊上,看过她写的一篇散文。后来,我再也没见过丽红发表过什么作品。
丽红有房子,有那么好的工作,还有稳定的工资,可是,丽红却总是跟人借钱。她不仅跟男人借钱,也跟女人借钱,只要两人认识了,丽红就会张嘴跟人借钱。
有一次,快要到下班的时间了,我接到丽红的电话,电话一接通,她就在电话里笑着说“是我,我是丽红,你对我有印象吧?有一次饭局,我还替你喝了一杯白酒!”
我忘记了,我是在什么情况下,把电话告诉丽红的。丽红说找我吃饭。我这人比较简单和直接,那时候我还是记者,行事比较谨慎。我问丽红,请我吃饭有什么事?
丽红爽朗地笑着,说“没事儿,就是想你了,有几个朋友到一起吃饭,我也叫上你。”既然没事,我又和丽红不是一路人,我就拒绝了。
我知道一个事儿,就是没有免费的午餐。要么将来你要回请人家,要么你用别的办法补偿人家,反正,这顿饭的人情,总要还的。甚至,我去吃饭,还有人拿我充当门面,因为那时我还是记者。所以,我轻易不会赴饭局。
我还想起李姐说的话,丽红跟男人女人都借钱。凡是涉及到钱财的事情,我就会选择退出。我不想占别人便宜,别人也不要占我便宜。
后来,丽红又找我吃了两次饭,我都以忙着写稿子推掉了。再以后,我就没有接到丽红的电话。
隔了一段时间,我遇到李姐,李姐跟我说“上次丽红找一桌子人吃饭,她说找你了,你没去,我那天不知道怎么回事被丽红说动,去赴她的饭局。”
李姐说,丽红请大家吃饭,饭桌上,丽红喝了很多酒,掉了眼泪,说她女儿上学没钱,说她买房贷款还不上了,大家要是不帮她,她就得和女儿租房住。李姐就只好借钱给丽红。
我说“李姐,你不是说,丽红的女儿给了丽红丈夫吗?”李姐说“丽红在酒桌上说,她丈夫又找个女人结婚了,后妈对她女儿不好,她就把女儿接回来了。她又当爸又当妈地照顾女儿。可后来我才知道,丽红说的都是骗人的话,丽红的女儿还在跟丽红的前夫生活,前夫的一家三口过得挺好。”
我说“丽红借走的钱,还你了吗?”李姐忿忿地说“她不可能还了。”
我说“你怎么不跟她要呢?”李姐说“怎么要啊?一千两千,也不是太多。有人跟丽红要过债,丽红说没钱,还要再跟要债的人借钱呢!”
丽红这么多年跟人借钱,不可能每次都能逃掉,不还钱的。尤其是跟男人借钱借多了,男人就去跟丽红要钱。丽红就请男人吃饭,喝多了,丽红就说自己穷,自己又要抚养孩子,又要还房贷。
要债的人看到丽红说得可怜,也不好意思再跟丽红要债了。毕竟,借钱的数目不大。
丽红后来处了一个男朋友。时间不长,就分开了。据说,也跟借钱不还有关。
丽红50岁以后,性格更加奔放,她穿着漂亮的裙子,到广场上跳广场舞,她跳舞很好看,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大约十年前吧,小城里的广场上,也兴起了广场舞。丽红还是领舞的,她在前面跳舞,后面跟着一群人在跳舞。我到广场跑步,见过她几面,打声招呼,就走过去了。
我的前半生,因为没有正式工作,所以,我就一直坚持写作。丽红因为工作好,也犯不上熬夜写稿子,赚这点辛苦费,后来,我再也没见过丽红的文章,文学社开会,也再没见过丽红。
丽红在广场上跳舞越来越有名气,她经常和一些退休男士跳舞。我们家附近有很多饭店,都是各色小吃,成为小城有名的美食一条街。我经常看到打扮漂亮的丽红,跟一些退休男士出入饭店,她中午去饭店吃饭,晚上也去饭店吃饭,丽红的日子似乎过得很滋润。
最近几年,我再见到丽红的时候,发现丽红不跟退休男士一起吃饭了。丽红又处了一个男朋友,男朋友比她小好几岁。丽红的头发依然是乌黑的,不过,丽红已经老了,头发都是染黑的,有时候头发没染好,头发根儿的白发露出来,很刺眼。
丽红看到我,她还是很热情,尤其她喝多了,就拽着我的手,说她也有文学的梦想,说她也要潜心写一部巨作。我一听她聊文学,我就要跟她聊。
可是,丽红已经换了一个话题,她跟我说,谈恋爱千万要睁大眼睛,认清男人。她还劝诫我,千万别上男人的当。我刚要询问她男朋友的情况,可丽红又说别的话题了。她说她又结婚了,朋友们都随礼了,言外之意,我是不是也应该随礼——
丽红这已经是第三次结婚了。我想,她大概不会再写作了。写作的人是要耐得住寂寞的,天天出去喝酒,脑子都喝坏了,还能写吗?
这两年,忽然看不见丽红了。李姐孩子结婚,我去参加喜宴,碰到许多老熟人。有人谈起丽红,说“丽红离婚了,后来又认识个男人,这次她被骗了。”
原来,丽红退休之后,还是去广场跳舞。在跳舞的过程中,丽红又认识一个年轻的男人。
有一段时间,丽红不去广场了,大家以为丽红换广场跳舞了。又过了一段时间,丽红出现在广场,衣服有些脏,头发乱糟糟的,眼神有些阴郁。
有知道点底细的人谈起丽红,说丽红被年轻的男人蒙骗了,用她的楼房抵押贷款,要跟男人合伙做生意。贷款一到账,男人就拿着贷款消失了,剩下丽红一个人,在乱糟糟的房间里哭。
丽红的楼房随后也被拍卖了。丽红的父母已经过世,丽红还有两个弟弟,两个弟弟曾经接济过丽红,但丽红的日子依然过得很不如意,她工资卡里的工资一到账,就还了欠款。
丽红后来再也没去过广场。有一回,我和李姐见面,她跟我谈起丽红。她说“丽红的日子过得挺苦的,我前两天去看她,她租住一个阁楼里,我给她带点吃的。”
李姐又对我说“你知道吗?丽红在写作呢,那么苦的日子,她竟然能写作了。她说,要把她的一生写出来,也算是对得起自己曾经拥有过的梦想。”
我心里掠过一阵酸楚。丽红,她也是不容易的。她也曾经尝试过努力,她也想把日子过得好一些,只是,她也荒废了青春。但愿退休后,步入老年的丽红,能实现自己的梦想。
写在
丽红原本有稳定的工作,有丈夫有女儿,但她年轻时候吃喝玩乐,失去了家庭,失去了爱。
丽红年轻时候,荒废了光阴,60岁了,她没房没钱,生活状态悲哀。
丽红步入老年之后,她开始在陋室孤灯里勤奋地写作,为实现自己的梦想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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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识一个和我们住同一个单元楼的女人,60多岁了,单身离异,儿子在外地工作,几乎没见儿子来探望过她。虽然和我们住一个单元楼,但这房子是她租我们同事的。后来因为付不起房租费搬走了,她是我见到的60多岁女人中,活得最悲哀的一个。
在水电物业管理费缴纳一栏里,赫然写着她的名字,她叫朱颖。听同事说,朱颖年轻时候长得很漂亮,上世纪八十年代末毕业于一所高职技校,毕业后服从分配去了电力系统工作。在媒人介绍下找了一个在政府部门工作的老公小W。刚开始结婚的前几年,俩口子琴瑟相和,小日子过得很是滋润。婚后一年生了个大胖小子,公公婆婆喜上眉梢,老公本就拿她当宝贝,自从有了儿子,老公宠妻更是宠上了瘾,下班后,包揽了所有家务,烧菜做饭,刷锅洗碗,洗衣,刷鞋,家中哪样活儿都是他干。朱颖只负责上好自己的班,给孩子喂奶。上世纪90年代中期,看到身边的同事辞职下海,朱颖心动了,也要辞职。丈夫,公公婆婆轮番劝说,也没能劝住,最终她实现了自己的愿望。
朱颖租了一间门面房,做乳胶漆批发生意。刚开始经营的七八年,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在同龄人中,他们几乎是最早买私家车,最早买商品房的。九十年代,大家都住单位分的排屋,能花十几万买商品房,在同龄人看来,那就是暴发户。
每个成功人士的背后都有一个为家庭默默付出的人,朱颖老公小W就是其中之一。
2000年初,随着生意的不断做大,朱颖的野心也在不断膨胀,她不仅扩大了店面,还经营了好几家连锁店。雇了十几个员工。日进斗金的朱颖,越来越看不中自己的身边人,感觉自己男人是最窝囊的一个,除了每天按部上班,挣那几千块钱的工资,回家就是围着锅台转。再看看自己身边,哪一个生意人不是腰缠万贯。这种心态下,朱颖看老公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了。俩口子过起了分居生活。W只是认为朱颖生意上太累,分开住,有利于她休息。
W一次和同事们聚餐,在他起身到外边接电话回来的时候,听到同事们对他指指点点,自己女人跟着别人过,自己还浑然不觉。
回家后,W并没有直接去质问朱颖,他不相信自己一直捧在手心里的女人会做出违背人伦的事情。他还是多了个心眼,他不动声色地暗中观察。那一天,朱颖的窝囊事,被W逮了个正着。她竟和出轨者在他们家门口的快捷酒店苟合。晚上12点,她回到家,他淡淡地对她说,这日子不过了吧,她没有丝毫留恋,说,她净身出户,房,车都归W,他的工资她一点也不要,她就要自己的几个连锁店。W点头同意。她说,儿子马上考大学,先不要给儿子说离婚的事情。儿子归W抚养。
协议离婚后,她和出轨者P结婚了。他们结合时间不长,关于他们的故事坊间开始流传,P早年间因为入室抢劫锒铛入狱,前妻带着孩子弃他而去。朱颖和他结婚时,没有进行财产公证,P吃喝嫖赌无所不能,由于插手朱颖生意,很快,朱颖资金链断了,生意日渐衰微。只有关门大吉。
15年朱颖乳腺癌住院,仅有的一点资产花了个精光。儿子大学毕业后,在大城市就业,很少回家探望,甚至打电话问候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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