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被韩国抢先了,为什么我们还没拍出这种电影

又被韩国抢先了,为什么我们还没拍出这种电影

娱乐八卦 2025-01-05 12:08www.bnfh.cn娱乐八卦

对于国内观众而言,熟知的韩国导演如奉俊昊、李沧东等名声响亮,而李濬益虽鲜为人知,但他的佳作如《素媛》《思悼》《王的男人》却深受观众喜爱。今天,我们要聚焦于李濬益导演的最新力作——《兹山鱼谱》。

这部作品由薛景求和卞约汉领衔主演,在豆瓣上获得了8.5的高分,成为本年度韩国电影中的佼佼者。不仅在韩国本土票房上击败了《哥斯拉大战金刚》这样的好莱坞大片,更在全球范围内赢得了观众的口碑。

从水墨风格的海报中,我们可以感受到这部电影的简淡高古、逸秀清雅的气质。电影主要讲述的是朝鲜王朝学者丁若铨的流放故事。

十八世纪末,传入朝鲜半岛,受众范围从皇帝大臣到平民百姓,其发展势头极为迅猛。其中,丁若铨、丁若钟、丁若镛三兄弟作为的信徒,同时还是朝鲜正祖李祘的亲信,一时间声名显赫。

1800年,正祖突然驾崩,贞纯王后金氏开始垂帘听政,情况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从那时起,成为贞纯王后及其势力打击的对象。

1801年春,贞纯王后下令肃清,大量徒被处死或流放,这次事件在历史上被称为“辛酉教狱”。而丁氏三兄弟也在这场浩劫中身陷囹圄。

《兹山鱼谱》以独特的视角展现了这一历史事件,导演李濬益凭借其精湛的叙事技巧和深入人心的剧情设计,成功地把观众带入了这个充满悲欢离合的故事中。在众人眼中,丁若镛无疑是三兄弟中的才子,他身为朝鲜李朝的哲学家,实学思想的集大成者,赢得了后人的无尽赞誉。《兹山鱼谱》却独具匠心,将镜头对准了名气相对较小的丁若铨。

丁若铨的形象并非传统印象中清高自持的士大夫。当三兄弟面临拷问时,丁若钟展现出了坚定的信仰,宁死维护,最终不幸被斩首。丁若镛虽然不卑不亢,但也只求一死。丁若铨在面对刀俎之时,却选择了“判教”,他的理由听起来似乎也很合理:连上帝可能都已弃他而去,活命更为紧要。他甚至大言不惭地表示要帮助朝廷铲除邪教。

虽然他的行为看起来有些懦弱,但他终究保住了性命。朝廷最终免除了丁若铨和丁若镛的死罪,但将他们分别发配到黑山岛与康津县。这里的黑山,正是片名中的“兹山”,因其幽暗可怖而得名。

从汉阳出发的丁若铨和丁若镛兄弟,一同踏上了流配之路。在罗州城北的栗亭店,他们分别告别,从此再未相见。丁若铨的心态却出人意料地积极乐观,面对流放,他依然能够保持笑容。分别时,他甚至对弟弟说:“比起恐惧,更多的是激动。”

后来,他的生活确实如他所愿,虽然身处困境,但他的心态依然平和,积极面对生活的挑战。在朝鲜半岛的古代社会,等级制度森严,宗室之外的人民被划分为良民和贱民两大群体。良民中,又以“两班”为最高阶级。丁家三兄弟这样的贵族和学者官吏自然属于“两班”的尊贵行列。

在黑山岛,一切都显得与众不同。即使是“两班”出身的丁若铨,也被岛民们以极高的尊敬对待。他的生活状态,在《先仲氏墓志铭》中得到了详尽的记录:他放下了身段,与渔民和土著人民亲密无间地相处,赢得了他们的深深敬意。岛民们争着请他到家中居住,这个荣誉降临到了胖大婶的家中。

丁若铨作为“两班”的一员,本不需要从事任何劳作,然而在大婶的照顾下,他的日常生活得到了无微不至的关怀。丁若铨因气质儒雅,深受大婶喜欢,甚至与其结婚,育有一儿一女。这样的联姻,无疑打破了当时两班和贱民之间不准通婚的严格规定。

除了美满的婚姻,丁若铨还结识了忘年之交——岛上的小伙子张昌大。昌大长相英俊,擅长捕鱼,又热爱学习。由于母亲的出身问题,他虽拥有父亲的进士血统,却沦为了贱民。

影片中的构图也巧妙地展现了这种森严的等级制度。无论是丁若铨与岛民的交往,还是张昌大的身世之谜,都在无言中透露出古代朝鲜社会的阶层壁垒。在这个壁垒之下,人们的命运仿佛被预设的等级所限定,但又总有那些勇敢的人物,如丁若铨一般,以自身的行动挑战并改变着这个固有的秩序。昌大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眼前的道路似乎一眼就能望到头,这让他心生不甘。他渴望逃离岛屿的束缚,摆脱被人踩在脚底的命运。他选择了通过知识的力量去改变命运。

与此丁若铨却被海洋里的动植物深深吸引,立志要撰写一本全集。这时,昌大自然而然地成为了他的老师。他们的交流互学充满了趣味性,昌大教授丁若铨海洋生物知识,而丁若铨则教授昌大四书五经。

丁若铨身上仿佛有一种独特的魅力,让他不再仅仅是高高在上的学者,更像是隔壁的古怪大爷。他时而趴在泥里摸鱼,时而把喂猪的鱼拿回家给大婶煮,甚至时而还会跟着昌大一起出海。他的这种生活方式让昌大感到十分困惑,他不明白老师为何如此痴迷于海洋生物的研究,甚至为此放弃了许多功利的机会。在昌大的眼中,鱼谱似乎毫无用处,既不能治国也不能理政。

这背后其实反映了两种截然不同的学习态度。昌大的学习带有明显的功利性,他渴望通过知识获得权力,改变命运,辅佐君王。而丁若铨的学习则更加随性,他付出的精血,都源于他的好奇心和对知识的热爱。他研究海洋生物,不是为了任何功利的目的,仅仅是因为他对这个领域的着迷和热爱。

丁若铨与昌大的身世背景,孕育了两人截然不同的态度。丁若铨,出身名门,饱览官场黑暗,早已看透政治背后的肮脏腥臭。他选择亲近大自然,寻找心灵的净土,与自由的鱼儿共舞。

而昌大,出身平凡,深受意识形态的熏陶,怀揣着对政治和权力的渴望。他以为通过读书做官,便能改变乱世,解救民众于水深火热之中。

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预示着他们未来的分道扬镳。命运却使昌大在丁若铨的指引下迅速崭露头角,成为众人瞩目的知识分子。尽管丁若铨曾劝诫昌大远离那条路,但昌大仍选择了前行。

经过层层考验,昌大终于成为进士。他发现一切似乎都是谎言,他无法如愿改变世界。他开始迷茫、动摇,因反抗不公的官吏而被罢免,最终与家人流落兹山。

而丁若铨,已在写书的岁月里悄然离世。他临终前等待着昌大的归来,但终究未能如愿。

影片的前半部分,深入挖掘了《兹山鱼谱》序文和丁若铨的《先仲氏墓志铭》中的故事,展现了两位主角的初见与成长。而后半部分,则是导演创意的绽放。随着影片的推进,丁若铨的形象逐渐丰富起来,他绝非表面上那般玩世不恭,而是一个深谙世事、内心充满理想与追求的人。他的故事,不仅仅是关于鱼的故事,更是一个关于人性、权力与选择的深刻探讨。在丁若镛致力于著书立说的他的兄弟丁若铨虽然作品寥寥,仅《松政社议》《漂海始末》及《兹山鱼谱》几部著作,但他却拥有独特的视角和深刻的思考。

在与昌大的闲谈中,丁若铨曾感慨道:“地球乃圆球形,此理早已为西人所识。虽他们因此接受了,但在我所在的国度,我的声音却难以被接纳。”可见,宗教在他眼中并非僵化的教条,而是开阔视野、启迪智慧的知识体系。丁若铨并非痴迷于某种宗教,而是持开放态度,融会贯通,以期为国家的发展注入新的活力。

任何一种宗教或典籍,一旦被当作刻板的教条来教育民众,便失去了其真正的意义。教育的初衷应该是启迪民众,然而在某些情况下,它却成了巩固政权的工具。对于丁若铨而言,无论是朱子学还是,错不在学问本身,而在于如何运用这些学问。

这个民族固有的等级秩序让丁若铨感到窒息。他目睹了土地上的剥削与血腥,因此他选择归隐,成为一名自由的捕鱼人。他将目光投向大海,因为在那里,没有王权、没有等级、没有贱民,只有平等而鲜活的生命。

丁若铨曾言:“既然无法学以致用,那我就按照自己的心意生活吧。”他渴望佐君王、救万民,但面对现实,他更希望保全性命,回归自然,过上捕鱼的生活。这种选择并没有错。

虽然最初采用黑白影像的设定是由于预算限制,但这种选择却意外地营造了一种现代且反思的氛围,表现出一种冷静而客观的基调。阅读的本质,若纯粹出于对知识的热爱,不追求名利,不为了所谓的社会责任,或许会更加纯粹和简单。

《兹山鱼谱》这部电影,展现出了韩国电影人对国家传统文化的深刻反思,同时也体现了他们在电影制作技巧上的多元化和包容性。电影中的画面,借鉴了中国水墨山水的构图和色彩,还融合了小津安玄的低机位仰拍风格,以及海明威《老人与海》中捕鱼场景的影像化表达。

这种电影形式上的创新,与电影的主题相得益彰,即学习是一个开放而多变的过程,不应固守教条,不应成为“原教旨主义者”。观看《兹山鱼谱》后,不禁引发思考:为何中国尚未拍出这样的电影?

影片中的四书五经、孔孟儒学、五绝七绝等文化元素,都是中国的符号。我们有丰富的素材可供挖掘,如李氏朝鲜的丁若铨,以及中国的苏轼、李贽等人物故事,都不逊色于任何素材。在文化的反思和创新上,我们需要向韩国电影人学习。拥有悠久历史的中国,更应该通过影像来构建和强化文化认同感。

这部影片不仅展现了韩国电影工业在传统文化与现代技术融合方面的卓越成就,也提供了一个跨文化对话的窗口,让我们反思并探索如何在自己的文化背景下创新和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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