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我私家的预见能够有多准?
一个人的预感可以有多准?
我预感一直很准,当我心慌意乱,总是觉得有事情要发生的时候,大概率这件事就会发生。
2015年的时候,女儿才三个月。
那时候我在老家,一个邻居去我家串门唠嗑,妈妈没有在家,我就陪着她在瞎聊。
后来她要回家,我看到床上熟睡的女儿,女儿才刚刚睡着,她每次睡觉都能睡一两个小时,所以我就把她送到了我家的大门口。
这时候,大门口有个邻居大婶看到我之后,非常热情,又问我东问西的,看到大婶那么热情,我就和邻居大婶又聊了几句。
本来聊的挺好,突然心里有一阵不舒服。感觉有个声音传过来。
“女儿要掉地上了!”
可是我又自我安慰,女儿才三个月,她还不会翻身,应该没事,不要自己吓自己。
看到邻居大婶依旧在眉飞色舞的和我说话,我也不好意思直接离开。
心里的感觉更强烈了。
“快回家,女儿要掉地上了。”
我感觉自己特别压抑,似乎多一秒都不行。
自我安慰已经完全没用了,脑海中只有:“快回屋子,女儿要掉地上。”
我直接打断大婶的谈话,说:“婶,我先回家了啊!我闺女估计快要醒了。”
我也不知道当时是怎么回事,明明女儿才睡了十几分钟,就是觉得女儿很危险。
我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屋子里。
看到那一幕,惊呆了我,女儿真的醒了,虽然她不会翻身,她自己用脚蹬着快到掉地上,甚至半个身子已经在床外,她再蹬一下,毫无疑问的就会掉到地上。
我赶紧抱住了孩子,女儿竟然没有哭。
如果我晚一分钟,孩子铁定掉地上,这么小的孩子,摔的地上会有什么后果,不敢想象。
2017年的时候,女儿二周岁多。
老公的外婆去世了,我们去吊唁。
本来想带着孩子。
当天妈妈说:“别带孩子了,毕竟是白事。孩子在陌生的地方,吃饭也吃不好,中午也没地方睡觉。”
我就把孩子留到了老家。
可是心里却又隐隐不安,我再三叮嘱妈妈看孩子的时候一定要小心,认真。
妈妈再三保证没事。
上午到了老公外婆那里,开始守灵。
中午吃饭,准备到下午再回家。
下午3点多的时候,心里一阵慌乱,心里一直想着女儿会出事。
可是我又不能这样回去,又在哪里坐了一会。
就给妈妈打电话,电话没人接。
心里更慌了。
然后一遍又一遍的打电话,在打第四遍的时候,电话终于打通了。
我着急问妈妈:“你去做什么了?这么久才接电话。”
妈妈说:“豆豆刚才摔了一下,不过没事。”
听到这里,我才听到女儿在旁边抽泣的声音。
我就急忙喊女儿,女儿听到我的声音。一下子就哭了。
就问妈妈:“孩子怎么回事?”
妈妈说:“从台阶上摔下去了,嘴巴那里磕破一点,现在已经没事了。”
听到妈妈这样说,我心里依旧不放心。
不过我问了老公,老公说:“再等会回去吧!”
我又在那里坐了半个小时。
心里的烦躁一点也没停歇,我在那里如坐针毡。
表姐看到我有点不对劲,就问我,怎么了?
我告诉她,孩子摔了一下。
他们就让老公和我先回去了。
到家看到女儿的那一刻,女儿的嘴巴肿成了香肠嘴。
我紧紧抱着她,问她:“还疼吗?”
她说:“不疼了。”
可是我总是觉得不放心。
我又看了女儿嘴巴一眼,让她张开嘴巴,才发现嘴巴里面磕破了,不流血,可是血淋淋的,在嘴巴里,妈妈没有发现。
去医院,医生看到后,直接打麻药,从嘴巴里面缝合七针。
看到女儿撕心裂肺的哭泣,我也后悔不跌,如果我执意带着女儿去吊唁,又或者是早点给妈妈打电话,女儿是不是就不会摔伤。
2018年的时候,一个假期,我在老家,我正在和孩子们照相。
爷爷当时在旁边看着我们。
他说:“妮,给我照一张。”
照完之后,看着照片里爷爷笑得那么开心,我突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这会不会是爷爷的遗照。
有了这个想法后,我在心里又鄙视了自己一下,迅速把这个想法赶跑。
可是这个想法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
照片我删除了,可是看着爷爷那么开心的照片,我又从回收站恢复了。
爷爷当时90岁,身体很好。
就在照完照片后的两个月,爷爷突然去世。
爸爸有点后悔没给爷爷好好照个照片,准备拿爷爷身份证上的照片作为遗照,我告诉爸爸我有爷爷的照片。
就用了我拍的那张做了遗照。
我很后悔,如果当初我狠心删除掉那张照片,是不是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2020年元旦,公司组织晚会,晚会有个抽奖环节。
那一轮,公司的奖品很多,有充电器,有台灯,有小爱音箱,有养生壶,有零食,有点子称等等。
我看着那一堆奖品都毫无感觉,突然在奖品的下面一个角落那里看到了电子秤,就觉得抽奖就是它了。
我和同事说:“我觉得我奖品是点子称。”
同事说:“这么多,你怎么觉得就是它?”
我笑了一下说:“凭感觉。”
同事白了我一眼,没有说话,她觉得我说得没有道理,不可信。
轮到我,打开奖品,电子秤三个字跃然纸上。
同事都惊呆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我遇到这样的事情还有很多,当我有预感的时候,大概率就会发生。
有的时候预感真的很准,虽然我不迷信,我也不知道怎么科学解释。
我的预感有多准,三年前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救了我父亲一命。
我在县城的一家化肥工厂上班,主要负责物流运输这块,收入每月七八千,谈不上富裕,但在当地生活也算不错。
幸运的是,我父母离我很久,就住20公里外的一个村庄,周末休息,我经常带着老婆回家探望。
原本平静的生活,被我三年前的一个梦惊醒,不知是巧合,还是在天有灵,这个奇怪的梦,救了我父亲一命。
午休梦见父亲,老婆正好要吃萝卜,我临时回家
2018年秋天刚过,天气逐渐转凉,这个季节厂里的订单不多,属于这个行业的淡季,我像往常一样,吃过午饭后,在办公室打了一个盹。
化肥厂作息比较规律,工作时要注意力高度集中,我也养成了午休的习惯,哪怕只眯半个小时,也会赶紧下午舒服很多。
那天中午,我在办公室的简易躺椅上,足足躺了20分钟,也没睡着,本打算起来上班,但想着下午还有一个会,还是强迫自己入睡。
冬天的风很刺骨,我拉了拉盖在身上的羽绒服,不经意间就已入睡,而且睡得很深,甚至还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我梦见父亲站在一座山上,在山上一直冲我招手,父亲似乎在喊着什么,我极力专注,父亲应该是在叫我回家吃午饭。
我父亲就在身边,而且身体健康,平常很少做梦会梦见父母,这个梦很奇怪,不仅是因为梦见父亲,主要是因为那座山。
那座山就是我小时候长大的地方,爷爷经常带着我去山里的小溪捉鱼,不过我们已经从山里搬出来很多年,那个地方少说也有10多年没再去过。
虽然只睡了半个小时,但感觉这个梦却很长,父亲一边招手喊我,而我则装作没听见,往远处走去。
一觉醒来,我出了一头汗,手心也沾满了汗水。见已到上班时间,我赶紧收拾妥当,进入工作状态。
下午14:00的会议如期举行,会议主要议题是企业文化宣传,和我关系不大,本应很放松的会议,我却坐立不安。
我时不时地看看手机,又翻翻笔记本,感觉心跳比以往要快,甚至有种心慌的感觉,就连会议结束,我都没意识到,还是同事提醒,我才赶紧离场。
回到办公室,媳妇给我打电话,说晚上想吃老家的大萝卜,让我啥时候有时间,回家挖点,冬吃萝卜,夏吃姜,对身体也好。
我在办公室一边接热水,一边回复老婆没问题,但依旧心慌得厉害,我尝试着多喝水,让身体尽可能恢复平静。
临近下班,我又想到了中午那个梦,里面的场景历历在目,就像放电影一样,在我脑海里不断重播。
老婆给我打电话,问我几点回家吃饭时,我已在回老家的高速上,老婆低估了几句,大概意思是我又犯什么神经,非要这时候回家挖萝卜。
按照以往,我肯定会等周末再回去,天这么冷,单独跑一趟也不划算,周末还能在家陪陪老人。
但那天下午,一种莫名的直觉,让本打算回家的我,将车直接开上高速,为了那个梦,还是回家一趟比较放心。
半路遇老乡,让我心急如焚
从县城到老家的路程很快,只用了十来分钟,我就下了高速,天色还早,我决定拐到镇上,给爸妈买点水果。
在小镇上,晚上想买点水果并不容易,我转了半条街,总算遇到一个水果摊。
看着香蕉和苹果比较新鲜,我各买了十斤,顺便到隔壁超市买了两箱牛奶,就在我往后备箱装礼品时,同村的一个老乡和气打起了招呼。
“你老爸咋样了,没啥大事吧?”给我打招呼的是同村的刘婶。
“是刘婶啊,我爸有啥事?我刚从县城回来咧。”我满脸疑惑地回复道。
刘婶此时才知道,我并不知道我爸当天中午摔倒的事,刘婶说我爸中午在地里摔了一跤,是同村的几个人帮忙抬回家的,让我赶紧回家看看。
听说父亲摔倒,我来不及和刘婶细聊,见刘婶刚好要回家,我拉着刘婶上车后,就赶紧往家里赶。
没等我问刘婶,刘婶就主动向我介绍当天中午的情况,他说我父亲摔倒后,嘴里还流口水,不过回家后,好像就已无大碍,让我别太担心。
刘婶如此一说,我更加担心,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车速,仅用了不到5分钟,我就开完了从镇上到家的4公里路程。
幸好我及时回家,父亲到医院查出了大问题
我到家时,母亲正在烧饭,听见我汽车的声音,出门见我唠叨道“今天咋回来了,也不提前打个电话。”
我顾不上回答母亲的问题,一边冲进屋内,一边大声问母亲“咱爸在哪,我们赶紧去医院。”
母亲倒是不紧不慢,告诉我父亲在卧室看电视,并表示我父亲没啥事,就是普通地摔了一跤。
老人安全意识差,很多疾病连听都没听说过,我见到老爸就让他别乱动,并简单查看了他的伤势。
果不其然,父亲头部有一小块伤口,很明显有些浮肿,二话不说,我扶着父亲,就和母亲一起往医院赶。
路上母亲还一个劲地唠叨,说我多此一举,有点小题大做,农村人磕着伴着在正常不过,但我内心却十分不安,多次提醒母亲别影响我开车,照顾好父亲。
到达县城医院,夜幕已降临,晚上七点多,医院的人很少,医生开出的检查单还没做完,一个护士就向我小跑过来。
让我带着父亲赶紧去办住院,原来根据脑部CT显示,父亲头部内有血块,脑出血达到了6ml,如果来得晚,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医生说得很吓人,不过父亲的病情发现及时,各项手术都安排得很迅速、也很顺利,不到三个月,父亲就康复出院,与常人无异。
父亲生病后,大哥和二哥也都多次从外地赶回来探望,他们很感激我对老俩口的照顾,除了探望父母,内心也十分感谢和亏欠我。
大哥和二哥虽然生活在省会城市,但一年也回不了一两次老家,物质上从不亏待老人,但对老人生活的关心和照应,自然少了许多。
事后我老婆也多次问我,那天为啥就突然回老家去了,我笑笑告诉她,还不是你要吃萝卜,我心疼你呗,但老婆似乎不太相信。
写在
时隔多年,父亲身体硬朗,不仅锄草种菜,还能下地干活,和母亲一起生活在安静的农村。
自从父亲那次生病后,大哥和二哥回老家的次数明显增多,让两位老人脸上多了不少笑容,尤其是几个孙子回来,老人们脸上乐的跟个孩子一样。
为了不惊扰家人,我至今没有向家人提起过那个奇怪的梦,甚至连我老婆和父母,我也只字未提。
我时常回忆,如果那天我不回家,父亲一旦病发,会不会就真的走了,毕竟大脑有出血,什么意外都有可能发生。
我感谢那场奇怪的梦,感谢老婆突然想吃萝卜,也感谢半路遇见的老乡,正是这些莫名其妙的巧合,让我得以意外回家,让老爸的病得到及时救治。
我是一个很理性的人,但这些机缘巧合,不得不让我相信这是一种预感,一种对亲人的牵挂和念想。
但仔细思考,这似乎又和预感没有太大关联,我平常就与父母关系融洽、交流畅通,由此建立的深厚感情,似乎才是我意外回家的主要原因。
血浓于水,父母恩情难以言表,对亲人唯有多关心、多交流,内心的牵挂才会油生,亲情本身就是缘分,唯有珍惜,才更珍贵。
生活奇妙又多姿多彩,你有类似的经历吗,人真的会有预感存在吗?
我36岁那年夏天的傍晚,钓鱼回家的路上突然产生一种预感!于是紧急折返,最终救了两个孩子的性命。
那是一个普普通通不太炎热的一天,痴迷钓鱼的我清晨出发,带上干粮,去离家有十多公里的小水库钓鱼,一钓就是一整天。
傍晚时分,我精疲力尽,周边钓鱼的人全部走光了,这里离村庄比较远,很偏僻,静得可怕,我赶紧收起钓具,骑着摩托车回家。
骑行了约几百米远时,我迎面撞见两个男孩子,一高一矮,高的顶多读初中,矮的估计只有七八岁,两孩子一路小跑着,脖子上围着毛巾,欢天喜地的样子。
我又渴又饿,急着回家,没怎么在意两个孩子到底要去干什么,所以骑车也没有减速,继续加大油门往前冲。
骑到半路的时候,我突然感觉不对劲,我这是往南走,南边有好多人家,一个又一个的村庄连成片。
刚才那两个男孩是往北走,北边是高山,没有人家,那么他们肯定是去水库玩水。
他们的脖子上还围着毛巾,又是傍晚,那就是去水库洗澡了。
对于那个水库,我最熟悉不过,好几年来都喜欢往那里跑,若坚守一整天,一般能钓十多斤鱼,鱼的味道非常鲜美,比市场上买的鱼强多了。
水库三面环山,只有水库坝一面可以作为钓位,其他三面几乎没有站立的位置。
而水库坝这边十分陡峭,岸边是前几年砌成的石头墙,大多数位置刚下水就有三米多深,再往前简直是深不可测。只有少数几个地方水比较浅一些,是很好的钓位。
有一次我溜鱼失手,被鱼拖走了鱼竿,想下水去把鱼竿找回来。刚下水游了十几米远,我就放弃了。
因为在深水区游泳的感觉真的令人心惊胆颤,水特别的凉,给人一种不着边际的恐惧感,心里极为不踏实。
如此危险的水域,即使那两个孩子会游泳,也很有可能会出重大事故的。
如果有一个孩子不会游泳,贸然下水,会有被淹死的可能。另一个孩子肯定会施救,则有一起搭上性命的风险。
我停下摩托车,越想越害怕。不能继续往家中赶,必须要赶紧回去看看!
我立即掉头,加大油门向水库飞奔而去。在能望见水库坝的时候,我的心猛地咯噔一下,不由惊呼一声“完了!”
水库坝上没有人影,那么两个孩子肯定下水了,下水就必定要出大事。
当我登上大坝时,我吓得脑子一片空白,离岸边十多米远的地方,两个孩子缠在一起,无力地拍打着水面,水面上看不到他们的脸庞。
他们根本就不是在游泳,而是在乱扑腾,在作垂死挣扎!
我迅速冷静下来,思考着救援方案。我多次参加过各种救援培训,作为省红十字协会的急救员,我知道如果莽撞下水施救,可能连我的性命都要搭上。
人落水时,在垂死挣扎的情况下,只要他抓住一样东西,他就不会放手。 倘若他抓住了你,无论你用多大的力气,都难以摆脱他。
我曾听过一个老渔民的忠告
不要擅自下水救落水者,落水者的双手就像阎王的双手一样,会把你拖往阴间。
,发生过太多施救者跟着落水者一起送了性命的严重溺水事故。我们这里曾发生过先是一个人落水,导致一家五口全丢了性命的凄惨事。
何况现在落水的是两个人,四只手胡乱抓,我一旦被他们俩缠住了身子,今天水库里将要死三个人!
时不待人,不能救也得救!两个男孩,两条性命啊!
我迅速脱掉上衣、下衣和鞋袜,这些东西如果不脱掉,下水后会给自己带来沉重的负担。
我拿出装满鱼的鱼护,倒掉鱼,紧紧捏住鱼护的一端,我想利用鱼护把两个孩子拖上岸。
在水中施救,施救者和被救者不直接接触,依靠其他物体作为连接,可以充分保障施救者的安全。
我的水性其实不太好,此时又累又饿,这么深的水域,我真的不敢太靠近两个孩子,一旦被他们抓住了,我没有信心能脱身。
游到离两个孩子约两三米远时,我依靠踩水原地不动,用力将鱼护甩过去,第一次没有成功,第二次也没有成功。
第三次的时候,谢天谢地,鱼护被一个孩子抓住了。
我紧抓鱼护的一端,奋力往岸边游去,另一头一直被抓得紧紧的,一直没有松开过。
幸亏离岸边不远,我很快上了岸,再用双手使劲拉鱼护,顺利把两个孩子拖上了岸。
估计我折返到达水库边的时候,这两个小家伙下水没多长时间,他们上岸后都处于清醒状态,只是猛烈地咳嗽一阵子,然后躺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两个男孩都被吓傻了,均没有哭泣,也不说话。
我检查了一番,确定两孩子的身体没什么大问题,于是大声训斥起来,质问他们为何跑到这里来了。
大男孩站起来,鼓着肚子开始解释,原来小男孩是他的堂弟,他今天偷偷瞒着大人带堂弟来水库洗澡,顺便想教堂弟学游泳。
也就是说,大男孩是会游泳的,而且这小家伙对水库也很熟悉,也知道哪几个地方比较浅些。
刚开始他在浅水区教堂弟游泳,但突然不小心滑向了深水区,进入深水区后,由于脚踩不到地面,他的堂弟瞬间慌了,紧紧抱住堂哥不放手。
于是堂哥像被阎王抓住了一样,彻底失去了自救能力。
大男孩子讲完事情的经过后,恳求我不要把今天的情况告诉他们的爸妈。
我又好气又好笑,说道
“可以,但有个条件,今后你们俩不许再来水库游泳,池塘也不要去,没有大人在场,野外游泳是十分危险的!”
两个男孩子连连点头,像鸡啄米似的。
我提出骑车送他们回家,两个小家伙一下子十分惊慌失措,大男孩牵着小男孩子的手,转身飞跑起来。
无论我怎么喊,他们都没有回头。
臭小子们,竟然连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说!
看着两个奔跑着的鲜活身影,我笑了,笑得很开心。
那天我一条鱼都没有带回家,由于倒得急,倒鱼的地方离水边不远,好多鱼已经蹦进了水里。
我干脆把岸上的鱼一条条捡起来扔进水里,看到它们一个个在水里嗖的一下没了身影,我居然感到非常快乐。
也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钓过鱼,我戒掉钓鱼瘾了!
那天回家后,我没有跟家人提起在水库救人。我很小的时候曾傻乎乎地走进小池塘,去捡漂浮在水面上的桑枣,差点淹死了,把爸妈吓得好多天抱着我24小时不放手。
我爸妈一直以来反复告诫我要远离水,我却非常喜欢钓鱼,这几乎成了他们的一块心病。所以今天才第一次说起这件事。
救起那两孩子大约一年后,我在街上碰到过一个男孩子,好像就是那个被我救起的大男孩。
我不太确定,于是凑近仔细看,正要询问,哪知那孩子一脸惊慌,撒腿就跑了。
我没有追,也没有喊。过去了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特别是一些不好的经历。
对于不幸落水的往事,两个孩子是不愿意去回首的。我也就不戳破那层纸了,应该消失在他们的生命中。
今天之所以提起这件事,一是想告诫广大孩子们,千万别在野外下水游泳,其危险程度严重到不可想象!
二是想告诉施救者,务必不能贸然莽撞下水救落水者,一定要保持头脑冷静,采用科学合理的方法施救,这样才能在保证自己安全的,顺利救起他人。
回到正题,我的预感很准吧?我预感两个男孩是去玩水,以我对水库的了解,进一步预感他们会溺水,于是紧急折返,利用自己所学的急救常识,非常好地规避了危险,成功救起了他们。
我觉得很准的预感来源于丰富的生活经历以及热爱学习的态度,具备足够的知识储备后,才会让预感非常准,才能利用预感保护好自己,惠及他人,贡献社会!
我们家是河南,年龄50岁左右的人都知道75年发大水,两个大坝的溃坝,58座小型水库的溃堤,造成了下游数个县,上百万人口受灾,1万多人丧命,是中原地区新中国成立后,最大的灾难。
我爷爷生性豁达,有头脑,有见识,上过私塾,历经人世沧桑。1975年,他冥冥中的预感救了我们一个村的人。
我们家院子里有一棵老槐树,据我爷爷说,是他爷爷在的时候,风带来的种子在这儿落地生根发芽,一日一日长大。
1975年农历3月,槐树开花了,满树都挂着一嘟噜一嘟噜荧白的槐花。那时候农村人还吃不饱,槐花是大自然给穷人馈赠的最好的吃食,搅一把玉米面,拌匀,上笼屉蒸十来分钟,捣些蒜汁,淋上刚出锅的槐花蓉,香甜软糯,唇齿留香。
我奶奶指挥着我爸爸和叔叔爬到树上,把藏在树叶里的槐花都捊了下来,晒干,收好,要吃的时候开水一烫,别有风味儿。
树梢上有几嘟噜够不着,就一直挂在那儿。从3月到7月,早过了槐花的时节,败了的槐花被风吹落,洒了一地的繁华,可树梢最顶端的那一串,不败不落,孤零零地挺立在那儿,风刮不走,雨打不掉,雷鸣闪电中,那朵娇艳的花白得格外耀眼。
我爷爷时常仰着头看着那串槐花说,今年怕是有什么变数?
阳历7月底,开始下暴雨,连着下了8天,下到第5天时,我们家院子里的水没膝深,屋里潮得长磨菇,大片的青苔漫出来。
我们老家那一片南坡是一圈100多米高的土石山,雨下得稍猛些,山上的树木就会被雨水裹挟着冲下来,夹杂着碎石泥水。
看着四野白茫茫的天水一际,我爷爷猛然大悟。我爷爷当时是大队会计,他找到村长,书记,要求快些动员村民转移,村子一刻也不能再待了,危险随时都会来临。
要说服村民挪窝可不是易事,破家值万贯,一个线头,一根柴禾,一片砖瓦,都是庄稼人的生计,不到生死攸关都不能抛撒。
当时,队里的民兵全体出动把连哭带嚎,还有边走骂的人们迁到了10里外的小学校内,我爷爷和民兵大队的干部党员又多次踏着泥泞,淌着水返回村里拿村民忘带的东西。
到第8天时,被雨水泡松的山体,变成浑黄的泥石流卷着树木杂草奔腾着咆哮着冲将而来,所到之处,几乎是一马平川,一片汪洋。
那场人人谈之色变的大灾难,我们村除了饲养室一头猪被压死,无一人伤亡,只是家家墙倒屋塌,浑黄的泥水在村里横亘了一个多星期才慢慢退去。
今年是爷爷冥寿97岁,他老人家已去世13年了。但上了年岁的老人都没有忘记他,他们会指着满地跑的孙儿,说起那个灾难之年,那些灾后重建的艰难,苦捱的岁月,更会怀念那个救大家于洪水中的亲人。
我们都无比坚信,爷爷那双睿智的眼睛藏在厚厚的土堆后,凝视着这方生养他的土地,也保佑着经历过洪水的洗礼活下来的儿孙们。
想他,也感恩于他。
2016年,我怀我家二宝,7月初孩子幼儿园刚放暑假,有天晚上老公被单位叫去紧急加班,整个通宵没回。
我怀孕后睡眠一直不好,总是浅睡多梦,各种各样的梦境很烦人,所以每天都哈欠连天,却没有睡意。那晚难得感觉很困,老公7点离开家,我与儿子8点多就洗漱完了上床准备睡觉。不知道儿子在床上翻到几点才睡着,反正我早早就睡了。
梦中还是感觉很累很累,牵着儿子在一片树林中走啊走,就想早点回家睡觉。从前面很远的地方跑过来一个小小孩儿,对着我喊妈妈妈妈,快点回家,要发大水了。小孩儿的脸很模糊,看不清长相。我看了下我牵着的儿子,心里想这个小孩怎么喊我妈妈?他走丢了吗?
然后那个小男孩子拉住我就往前面走,还一个劲儿地让我走快点,说要发大水了。后来醒来的时候,窗外果然在下雨,听声音还很大。我起床关好每个房间的窗户,上床却再也睡不着了,一直在想那个小男孩儿是谁,这个梦预示是什么。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听见窗外有喇叭声音喊6栋有那几户家里有人?有谁要出去?报备一下······
我起床推开窗户就呆了,整个小区全部被水淹了,我楼上四楼的爷爷站在楼洞下面的水里,水深到他的胸口,他拿着一个喇叭朝着楼上喊着。家里停水停电,光线很暗,手机也忘记充电了。
恐惧朝我袭来,老公不在家,儿子5岁多,我怀孕6个月,没水没电没有食物储备,我们被困了。
来到窗户前,刚才那个爷爷已经不在那里了,他是街道义工,估计是去其他楼栋了。
我给物业打电话,想登记我们家还有人,物业电话一直无人接(后来才知道,“美好家园”物业公司也被水淹了,员工都被困各自家里,暴雨来临之际,他们没有起到一丁点管家的作用,都是街道和社区的人在忙活)。于是我让儿子在家待着别动,我去楼上找一下邻居问问看。我们是一梯两户,楼梯房,邻居关系还不错。同层隔壁是对年轻的小两口,家里没人,不知道是没回来还是半夜就出南湖了;楼上儿子比我家大一岁,也没人,打电话才知道12点他们就开车出南湖住婆婆家里去了,担心积水影响第二天上班。再上一楼是刚才楼下那个爷爷家,家里也没人。其他住户平日没怎么讲过话,我就没有再继续敲门了。
回到房间给老公打电话,他熬了一个通宵,正准备回南湖,听说涵洞口淹水2米多深,公交都停了,他车也开不进来。好吧,我们真的是孤立无援了。很想哭,可是我儿子才5岁多,我不能哭。
于是站在房间窗户口,等待看社区是否再有人来。大约十点多钟,终于有两个人划着皮筏艇出现在我视线范围内,我朝着他们喊6栋2楼还有人,一个孕妇和一个小孩,麻烦登记一下。终于有人应答了,告诉我耐心等待,一个皮筏艇只能坐4-6个人,只能带轻便点的背包,不能带皮箱,让我赶紧收拾一下,他们下一趟就来接我。
我赶紧返回房间收拾东西,得亏那时候夏天,把我们一家三口各收了几套衣服都塞进了一个大背包,然后就在二楼楼梯口站着等了(一楼被水淹了,水很脏,怕感染)。没多久就来了一个皮筏艇,上面已经坐了3个老人一个宝宝。我因为怀孕,不能自己淌水走到皮筏艇那里去,也不能背,那时候也顾不上男女有别了,几个男同志把我双腿架着抬上了船,连同我儿子一起被救援出去了。
出小区的那一刻,真的好想哭,劫后余生一般。那时候激动地发了个朋友圈,感谢党感谢街道感谢社区感谢那些从四面八方赶过来的志愿者们。南湖多个淹水的小区用的皮筏艇,很多都是外面的志愿者来的时候带来的。老公也已经快到小区了,车子不能开,他从单位走回来的,一共走了三个多小时。
直到现在,那天早上的一切还清晰地记在我的脑海里,没有在武汉南湖住过的人,真的体会不了每次大雨时候的恐惧。不过自那次后,中央电视台连续个把月的关注报道,终于迫使武汉政府投下巨资,花了3年多的时间改造了整个南湖片区的地下管网,解决了多年的渍水问题。现在据说再也不淹水了,不过2017年我们就搬离了南湖,再也不想回那个地方了。
后来我二宝出生后又是个男孩儿,虽然我一直期盼他是个女儿,也买了各种粉色的宝宝用品,但他出生后我就释然了。那个梦中让我快走的小天使是我的宝宝吗?应该就是吧,感谢他,还没有出生就帮助了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