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潘安齐名的另类美男:天字第一号酒鬼名士刘_历史记录

与潘安齐名的另类美男:天字第一号酒鬼名士刘

历史记录 2023-04-27 08:51www.bnfh.cn历史故事

酒鬼美男刘伶北宋着名史学家司马光曾在他的着作《资治通鉴?卷七十八》中写道“刘伶嗜酒,常乘鹿车,携一壶酒,使人荷锸随之,曰‘死便埋我。’当时士大夫皆以为贤,争慕效之,谓之放达。”可以说字里行间充满了对竹林七贤之一刘伶的反讽,认为只知道喝酒的刘伶根本不配谈贤。记得我初读到此处时,不禁大笑,然后在书中批注道“涑水先生以刘伶百无一用,唯知嗜酒,而指其非贤,孰不知更成伯伦美名哉!”

应该说,站在中国传统价值观的立场上,司马光认为一天到晚醉酒,无所事事,且在学术上也乏善可陈的刘伶称不上贤者是有理有据的。,如果反过来理解,终日酣醉,且在艺术上也没有一技之长的刘伶,非但在他所处的时代被认为是最着名的贤士之一,在身后也受到许多文人墨客的广泛崇拜,成为中国历史上最着名的酒鬼之一,那就不得不佩服刘伶了,好歹李白、张旭之流也都还有其他看家本领,方能在中国酒鬼榜上与他同列。

,刘伶病酒而成天下名士,是有当时特定的时代背景的。其实,早在东汉末年,宦官擅权,军阀混战的时候,部分文士就因朝不保夕的处境,产生了及时行乐的想法,正如着于汉末的《古诗十九首》之《驱车上东门》中写道

浩浩阴阳移,年命如朝露。人生忽如寄,寿无金石固。万岁更相送,贤圣莫能度。服食求神仙,多为药所误。不如饮美酒,被服纨与素。在慷慨悲凉,英雄辈出的东汉末年尚有人浅斟低唱“人生忽如寄,寿无金石固……不如饮美酒,被服纨与素”的无可奈何;在“世无英雄,使竖子成名”又“天下多故,名士少有全者”的魏晋之交就更难以避免人们在“唯酒是务,焉知其余”(刘伶《酒德颂》)的幻觉里自我放逐了。

可是,同为竹林七贤,同样在黑暗、丑陋、伪善的社会里依靠烈酒来慰藉心灵,逃避现实,但阮籍仍然时不时地流露出“军旅令人悲,烈烈有哀情。念我平常时,悔恨从此生”(阮籍《咏怀?六十一》)这类壮志难酬的悔恨,嵇康更是“刚肠疾恶,轻肆直言,遇事便发”(嵇康《与山巨源绝交书》),只有刘伶可以“无思无虑,其乐陶陶。兀醉,豁尔而醒”(刘伶《酒德颂》),除了喝酒,还是喝酒,在不断变化的时局中,身心俱醉,坦然应对。

同样是借酒避世,刘伶“无思无虑,其乐陶陶。兀醉,豁尔而醒”的心态也决定了他的酗酒,比起“半醉半醒”的嵇康、阮籍等人更为惊世骇俗。早年,刘伶喜欢带着几坛美酒,坐着鹿车,天南地北的到处转悠,还让人拿着锄头在后跟着,并吩咐“我醉死了,就立刻埋了。”你瞧,他俨然一副喝到死为止的架势。

后来,刘伶的老婆担心他的身体,便把所有的酒都倒了,所有的酒具都毁了,并严厉警告他必须戒酒。面对老婆的河东狮吼,刘伶难为情地说“好,老婆大人,但我酒瘾太大,不能自戒,必须在神灵前起誓,方能成功,你快去准备些祭祀用酒肉吧。”他老婆听后,信以为真,很快就准备好了供台和祭品。只见,刘伶虔诚地双腿下跪祷告“天生刘伶,以酒为名。一饮一斛,五斗解酲。妇人之言,慎不可听。”说完,便跳上神台,拿着酒瓶就往嘴里送,不一会儿,又大醉了。想必此时的刘夫人,纵是有少林狮吼功,面对如此淘气又可爱的老公,也是哭笑不得吧。

,天字第一号酒鬼刘伶匪夷所思的酗酒行为还不止于此。一次,几位客人慕名而来拜访刘伶,而那天刘伶正好喝酒喝到兴头上,高兴得光着身子在自家屋里裸奔。客人看到刘伶这番“光景”,自然是有些看不下去,便对刘伶有所讥讽。可谁知刘伶满不在乎地笑着说“我以天地为住宅,房屋为衣裤,你们为何要跑到我裤裆里来呢?”此言一出,不但客人当场被雷爆,还成为日后千年酗酒狂颠的经典段子。

,一生沉溺于酒池的刘伶,虽然懒得动笔,却也很懂得理论建设的重要性,特意写过一篇《酒德颂》,这也是他身为竹林七贤之一,唯一流传至今的作品。《酒德颂》虽然全文只有229个字,但身为当时以及日后酒鬼代言人的刘伶,在文中不遗余力地为纵酒任性,藐视社会道德准则的生活方式摇旗呐喊,击鼓助威。可以说,对今人而言,《酒德颂》既可以一窥当时的社会风气,也可以在哪天被老婆训斥饮酒过度时,拿出来晒晒。

还有,说起刘伶,便不能不提到他与《世说新语?容止篇》。刘伶身长六尺,也就是今天的1.47米左右(晋1尺约有24.5厘米),容貌甚丑(文言是“貌甚丑悴”),而且还整天蓬头垢面,不知道修饰打扮。可是,就是这样一个刘伶,竟然被刘义庆等人选入了美男集中营的《世说新语·容止》。要知道,连“容貌瑰杰”的阮籍都被《容止》拒之门外,而刘伶竟能与何晏、嵇康、潘岳(俗称潘安)、卫玠、王羲之、王蒙等绝世美男同列。这样铁一般的事实,不容置疑地证明了刘伶的确有他的特点,并在两晋南北朝拥有一大批忠实的仰慕者,连《容止》篇这样专门记载男子“好风度,美姿仪”的地方,都破例有他的一席之地。

“泛此望忧物,远我遗世情”(陶渊明《饮酒诗之七》),面对黑暗的世界,品格高洁、性格刚烈的名士们唯有通过酒精来忘却现实的压迫。“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柳永《鹤冲天》),既然现实如此黑暗,那虚幻的功名利禄又有什么可追求的呢?“饮酒以养性,草书以畅志”(怀素),世间本无一物,唯有通过饮酒,才能体会到生命的真谛,才能追求到人生的圆满。自古如刘伶这样的好饮名士,他们内心的苦闷,又怎是“死读书、读死书”的腐儒们所能理解的呢?“自古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让我们向刘伶这样的好饮之人由衷地再敬一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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