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小勿看,少数民族怪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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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一直睡不着,忽然一边的女儿说,妈妈,为什么天花板上一直有个人在笑啊。 故事讲完了,你、看懂了吗?!
恐怖鬼故事 胆小勿看,少数民族怪谈
大约是一个月前,我去了粤北山区一个叫青州的小镇,起因是有个叫刘总的朋友在青州镇下面的一个村租了一片林地,运营了半年左右,整个流程都稳定下来。
刘总平时跟我关系极好,因为他运营林地的关系,已经有半年没见了,这一天他打电话给我,约我去青州玩,刚好那段时间,出版社的编辑催稿催的我心浮气躁,也是想出去散散心,于是跟老婆请了个假,开上车,从深圳出发,一路向北,大概是两个半小时,从高速的一个路口下来,刘总已经如约在等我。
他坐上我车的副驾,不停的指着路,先是省道,然后县道,再然后是乡道,走进盘山的村道,车辆又在村道里盘延了半个小时,终于开进了刘总的林场。
进入林场的时候,已经是傍晚的6点多钟了,林场里早有工人收拾着东西,厨房里已经飘出阵阵的炖肉的香气,或许是大山深处的空气比较清新,又或者是他乡见故友,那天我没有一路奔波的劳累,反而状态特别好,刘总也叫上林场的工人,和我们一起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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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人拿出自己的金樱子泡酒,这种泡酒我在其地方可是没见过,所以当做是尝鲜,就喝了几杯,酒一下肚,话就多起来了,刚好一套菜端上来,是一大锅煲。
刘总掀开煲盖,一股奇异的香味直冲鼻子,让人食指大动,我向锅内看去,竟是满满的一锅蛇肉。
刘总一边给我夹菜一边介绍“知道你要过来,特意让工人在山上抓了一条过山峰,赶紧试试,祛湿祛风”。
我是个生冷不忌的人,一筷子下去,香的口水直流。
那工人也看出我是他老板的好朋友,照顾的很殷勤,又是几杯酒下肚,工人也是放开了,就说道“我们这山里,什么山珍都有,就说这是蛇,‘五步竹叶过山峰,烙头蝰蝮紫金顶’,样样都是美味,有一样,白蛇,千万不能碰”。
我们就问缘由。
那工人就说“白蛇有灵性,别说你抓不住,就算你抓住了,它也会想法报复”。
我们就笑道“那都是封建迷信”。
那工人一听就急了“你们别不信,我们村就有一个”。
他这么一说,我们就让他给讲讲。
工人就给我们讲了一个他们村里的故事。
他们这个村是青州镇下面一个行政村的自然村,叫叶围,村里都姓叶,村里有一个猎户,叫叶阿昌,算起来祖父辈还是的堂兄弟,叶阿昌这一支世代都是打猎的,到了他这一辈儿,打猎的手艺是全都学会了,但人品就很差,人厌鬼憎的,说穿了,就是村里的二流子。
几年前,叶阿昌进山里打猎,一整天也没见个活物,正失望的时候,就听见前面有动静,于是就蹑手蹑脚的过了去,不多时就看到一头野猪正和一条白蛇缠斗在一起。进山的老猎户都知道,遇到狼都不怕,就怕遇到落单的野猪,野猪一落单,什么猎人都不敢碰,你一枪打不死他,它回头就能拱死你。
白蛇显然也是斗不过野猪,叶阿昌找了个草丛藏了起来,往枪上上了上火药,又墩实,瞄准了猪头,一枪轰过去,只听嘭的一声,这一枪正打在野猪的天灵盖上,那野猪闷哼了一声就倒了下去,白蛇有了喘息的机会,慢慢的爬的远了一点,叶阿昌看到白蛇对自己没有什么威胁,就走过去,拿出开山刀,去了内脏,斩了猪头,一半埋了,一半背下山去,几百斤的野猪都打了,一条白蛇他也不放在心上。
后来叶昌又进了一次山,把剩下的野猪肉拿下山,一起卖了个好价钱,当时叶阿昌也没觉得怎么样,后来再上山,就经常能遇到白蛇,叶阿昌还找到了一条规律,跟着白蛇走,就能找到一些野物的洞穴,他也知道这是白蛇报恩,但这样既省时省力,又能独享其成。
本来打下来的野物换成钱,家里还能应付得过去,可是叶阿昌这人好赌,手里钱都留不住,这人摊上赌字,有多少的钱都是不够花的,有一次叶阿昌输大了,欠了庄家一大笔钱,庄家就说,听说在山上你养了一条白蛇,这白蛇最是祛风祛湿,我给你两万块钱买,这样一说,叶阿昌就动了心,想来想去。
一天早上就拿着猎枪进了山,白蛇果然还在山里,遇到阿昌进山就在前面带路,阿昌也很犹豫,想想那两万块,还是一咬牙,趁着白蛇不注意,拿起猎枪,瞄准蛇头,一枪就轰了下去,那白蛇正在爬树,头一扭,刚好被树干挡住,就算是这样,仍然受了伤,白蛇转回头,明显是不明白为什么叶阿昌拿是拿枪打他,但随即就知道了,叶阿昌是想要它的命。
这一枪,明显是激怒了白蛇,白蛇从树上垂下来,吐着信子上爬过来,叶阿昌见第一枪没有打死白蛇,赶紧抓着枪,又上火药,但土枪的铁砂子上起来是要费时间的。终于,在白蛇爬过来的时候,叶阿昌上好了火药,一枪又轰了过去,这一枪打得准准的,把蛇的下半身被打了个稀巴烂,但诡异的是,剩下一半身子的白蛇仍然吐着信子向前爬,叶阿昌慌了,脚一滑就摔在地上,白蛇爬到阿昌的面前,直勾勾的盯着他,过了半晌,白蛇噗的一声倒在地上,身体也僵硬了,叶阿昌像疯了一样,向山下跑去,连枪也不要了。
回到村之后大病了一场,再醒过来的时候,人就不正常了,像是中了邪一样,嘴里留着口水;有的时候身体还痉挛似的扭几下;嘴里发出嘶嘶的声音;眼睛的瞳孔的也变了,像蛇眼一样,变的细细的。一开始家里人带他去医院,医院说是患了癔症,再后来请了道士,道士说中了邪,直到现在,叶阿昌也没好过来,村里是谁见了都躲着走。
“所以呀”,那个工人干了一杯泡酒,一拍桌子,“什么蛇都能吃,白蛇,千万不能碰”。
我听完这个故事,心里一阵恶寒,而手里的筷子里正夹着一块蛇肉准备往嘴里送,不知道是不是该吃下去。2、树中精,一件林场发生的怪异故事
受到刘总郑重的邀请和盛情的款待,我的心情放松了很多,于是决定在他的林场多呆几天。
第二天一早,刘总陪着我在林场里转悠。
我以前对林场完全不了解,所以看什么都很新奇,东走走西逛逛,转眼就快到了一天。下午三四点钟的时候,我和刘总在一条小溪旁闲聊,一个工人急急忙忙的跑过来,一边跑一边用方言叫着什么?
这里的本地话非常难懂,但刘总的家族和这里有些渊源,所以能听得懂一些,听到那个工人的叫喊声,刘总转过头对我说,林地可能出事了,要赶紧过去看一下,然后工人在前面带路,再往前走,已经早有一辆皮卡在等我们。
我们一上车,那车就风驰电掣一般的往森林深处开去,路上那个工人咿咿呀呀的说个不停,我是一句都没听懂,刘总听起来倒是面色凝重。
车辆大概开了半个小时,在一处空旷的地方停了下来,我跟着刘总下了车,下车后才发现这里不是空旷,而是很多树,已经被砍掉运走了,之所以显得空旷,是因为林地的草长得太快,很快没过了树桩。
那工人指着前方,我们就随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发现那里已经聚集了几个工人。
刘总大声的吼了两句,然后走过去,那些工人就四散开来,这时我们才发现,那些人围着的是一棵树。
一看那棵树,一种怪异的感觉不自然的就生出来,先是那棵树的高度,大概只有两米,但枝叶非常茂盛,形成了伞状的树冠,粗看竟能这种几十平米的范围;然后是树干,一般两米左右的树都是直的,而这棵树的树干却长得有些歪歪扭扭,说不出的是一个什么形状。
刘总就问到底发生了?一个工人就指着树的根部让刘总看,我们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才发现那棵树好像是被人砍了一个新的伤疤,但诡异的是那个树疤居然流出了鲜红的液体。
虽然我对树的品种不了解,远远的我都闻到了一股腥味,我甚至能肯定,那绝对不是植物该流出来的液体的味道。
虽然那个伤疤很小,,流出来的液体量却非常多。一个人工人就说,他们伐树伐到这块儿,本来这棵树太矮了,他们不打算伐下来的,刚好一个觉得太突兀了,就拿着斧头砍了一下,结果发现这棵树特别坚硬,斧头砍下去居然完全看不出痕迹,于是工人就起了争强好胜的心,拿出了油锯,一般用油锯伐树,那是快刀斩乱麻,再加上那个工人是个老手,更知道从哪里下刀。但奇怪的是,那个工人费了半天力,只锯下手指长短的一个树疤,那树疤马上就开始流鲜红色的液体。
这样工人们就慌了,有人就说,是不是犯了忌讳,触怒了山神;有一些人又说,这砍的是神树,这么一来,大家都不敢动了。
刘总是个身体非常的健壮的人,又经常健身,他根本不信鬼神那一套,听这话就不客气了,想着自己和树木打了二三十年的交道,怎么可能有斧子砍不动的树?于是就从工人手里夺过一把斧子,摆好架势,用力的砍下去。
我看得出来,他这一斧子是想给工人提气,所以卯足了劲儿,但奇怪的是,那一斧子砍上去,?狗⒊觥暗薄钡囊簧巧艟拖袷且桓涌吃诹松稀?/p>
他这一砍不要紧,那些工人都不干了,赶紧劝住他,说别触怒了树神,这些工人里有一些人家祖上就是伐木的,有些排帮故事流传下来,他们就跟刘总说,这个事如果处理不好,给他们工钱他们也不干了,再干下去,搞不好,命都丢了。
刘总也是没有办法了,望向我。
刘总知道我平时喜欢一些神神叨叨的东西,又喜欢和一些奇人相交往,所以刘总想来想去,就把我拉到了一边,让我帮你想想办法。
写东西我在行,这种邪门的事情我也解决不了,好在我确实有这方面的朋友,于是我拿出手机拨了一个朋友的电话。
我这个朋友是修道的人,算是有些能耐,电话拨过去,那个朋友就接了,听我把事情说完,他就说“这估计是碰到山精了,但他在国外,如果不在现场也没有办法解决”。
他问了一下我们大概所在的位置,我跟他说了在青州镇,他“哦”了一声就说,如果你们确实要急着处理这个事儿,可以推荐一个人,他知道在韶关南华寺附近,有一个雷公祠,是个宗族观,观里的道士作法辟邪非常灵。
工人一旦停工,对刘总的生意影响挺大的,一天就损失好多钱,我把朋友的说法告诉他,他就拉上我,当天晚上我们两个就从青州一路向韶关奔去。
从青州到韶关大概是300公里。因为路不熟,我们中间走错的路,一直在始兴的山路上转弯,大概转了一百多公里,终于到了雷公祠,那时已经是晚上的11点多钟了,我跟刘总在附近的小镇住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就上了雷公祠,我把朋友的名字一报,意外的是住在祠里的道士跟我的朋友竟然很熟,刘总就把林场发生的事情来龙去脉讲给了道士。
那道士一听,表现的很吃惊,“咦”了一声自言自语道“现在还能遇上树精,也是难道”,然后痛快的答应了我们的请求,刘总就问道士尊姓,那道士自称姓倪。
事不宜迟,当天中午吃完饭,我们就开车向青州赶回去,一路上倪道士也不言语,只是闭目打坐,而我和刘总更是不敢打扰他。
晚饭时分,我们回到了青州林场,早有工人准备好晚饭,倪道人也不忌口跟着我们胡乱吃了一些,趁着晚霞,我们就带着倪道人进入了大山深处。
大概是半个小时的山路,我们一行人来到那棵树的山坡下,下了车后步行前往那处平地,我是第一次在现实中看道士做法事,多少有些紧张,刘总也很好奇。
那些林场的工人,一改昨日的吵吵嚷嚷,像是对道士非常敬畏一样。
倪道人站在树前望了许久,叹了一口气,轻轻地说了句什么,我离他最近,所以隐隐约约听到了只字片语,他在念叨什么可惜的几百年道行。
倪道人站在树前,中指伸直,食指卡住中指第一节横纹,拇指尖与食指相对,无名指和小指屈于掌心,这姿势有点像是街头算命先生掐指推算一样,但又有所不同。
过了许久,倪道人从自己斜挎的百衲囊中,掏出一沓黄符,我最初以为会像电视上演的,在树上贴上一张,结果那个道士一边踏着罡步,一边绕着树走,嘴里念念有词,左手捏了个指剑,右手贴符,不一会儿的功夫,竟将一整棵树贴的满满的都是。
场面有些说不出的诡异,我跟刘总站在旁边看着,不多时,倪道人百纳囊中的黄符已经全部用完,然后突然站定,发出一场长啸,竟把树林震的沙沙作响,紧接着又口中大喝一声“呔。”左手向空中一挥,那些贴在树上的符,竟然瞬间燃烧起来,无火自焚。
更让人感到恐怖的是,在火光和烟雾中,那棵树竟然像活了一样扭动起来,我赶紧转头看看刘总,他也正在转头看我,两个人都不相信眼前所看到的景象。
那树一边扭动,一边还发出吱吱啦啦的声音,倪道人看也不看,站定在树旁,双手已换了个手印,眼睛微闭,嘴中念念有词,那棵树扭动的更加频繁,就像一个被火烧了的人很痛苦的扭动着身躯一样。
我觉得胸口堵得慌,实在不敢再看下去了,正想躲到后面去,那树上的树叶竟然噼里啪啦的爆裂开,紧接着更诡异事情发生了,在那棵树方圆五十米的范围内,竟然下起了微微细雨。
那倪道人显然没有想到出现这种情况,竟是一呆,这一呆引得火光骤降,雨却下大了不少。
眼看着符火要熄掉了,倪道人却从百衲囊中掏出一把扇子,这扇子奇怪的很,让人一见之下就知道是把扇子,但和我们通常所见到的扇子却又不同,直到后来,我回忆时才发觉,那扇子的形状有些像是西游记里铁扇公主的芭蕉扇,但却小得多。
倪道人一手剑指,口中继续念着什么,另一只手拿着扇子,用力猛的向树扇去,黄符一见扇风,火气炽盛,每扇一次,火光就明亮几分。渐渐地,随着树叶飘下的微微细雨就像蒸汽一样,飘散在树顶之上,逐渐消失。
不多时,那棵树已经变成了一堆残灰,虽然细雨没有淋到我,但此时我已大汗淋漓。
按照倪道人的吩咐,那些林场工人不多时已把残灰收拾干净。
或许是法事办的顺利,回去的路上,倪道人话也多了起来,他说也是机缘巧合,这棵树正长在一处风水穴位上,这个穴位叫做聚灵穴,在此处能让野物成精,花草化灵,但不知何故,竟没有修满功德,若再吸收日精月华,将会变成妖,幻化人形,这些是他刚到时手起灵官诀探定的,后来斗法时他用的是五雷符,招三昧火炼化,但那树也有些道行,竟能驱役雨水,幸好他手上有一件师承法器五明降妖扇云云,我是听得云里雾里,但刘总却表现出很大的兴趣,问了他很多问题。
回到营地,我早已疲惫不堪,简单洗漱后,我便昏昏沉沉睡去,睡前我透过窗户,恍惚间看到刘总和倪道人仍聊得意犹未尽。
华夏绵延数千载,文化绚丽多姿,但要说糟粕,也是数之不尽,这其中,刑法的花样辈出,在世界上也无出其右。
刑,分为官刑和私刑,两者存在,互相交织,今天,我就来讲讲旧时乡间的一种私刑“浸绿窟”。
说起“浸绿窟”,还要先说说刘总,看过我前面文章的朋友都知道,刘总是我要好的朋友,要好到什么地步?举个例子,我们两个资金账户上可以随时有百万以上的过账,互相之间都不用打收据的。钱虽然说明不了什么问题,足够说明我们之间互相的信任程度,至于为什么我们之间如此信任,这是一个故事,以后有时间我会写出来。
刘总祖籍客都,这么一说,懂的人自然懂是什么地方,去年中元节前,刘总从深圳回家乡省亲,因为有事耽搁,家人先走,处理完事情后,又觉得路途遥远没个伴,于是邀请我跟他一起,而我与刘总的家人也很熟络,当时又正好有一段闲暇,于是也就当做散心了。
到刘总家乡的时候,他家乡刚好出了一件新闻,是说一个乡间少年在一处碧潭潜游时竟发现有人的骨骸,一惊之下立即上岸报警,等警察赶到后安排了专业人员下水,这才发现事情超出了原本的想象。
过来支援的公安潜水中队竟在潭底发现了整整十八具骨骸,且每副骨骸都有铁器缚锁,好在是潜水的人见多识广,一见之下知道不是当代的遗骸,于是上岸报告后,警察又通过文化部门调来了水下考古研究所的专业人员。
调来的水下考古研究员姓陈,说是四十左右的年纪,但人很显老,都叫他老陈,因为跟刘总家族有点带亲,所以晚上被留下一起喝酒,老陈比较健谈,巡酒过半,便说起了他在水底看到。
老陈说,干他们这行的,经常能遇到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当初,带他入行的师傅偶尔也会说些在书本上找不到的东西,师傅曾经说过,有一种刑葬法叫做“浸绿窟”。但没有人见过实例。而今天,他就在水里见到了。
原来老陈在水下见到十几副骸骨,每一副都被铁环从锁骨、腿骨缚锁。通常,考古研究者认为这就是“浸猪笼”,但按照师傅所说,今天见到的“浸绿窟”却比“浸猪笼”阴毒得多。
“浸猪笼”不过是使用竹笼,加以石块将人沉塘,但“浸猪笼”将人沉下,被沉之人将死未死间极易生出怨气,冤魂不散,为祸乡里。到了明中期,不知哪派邪门秘法糅合了道法中的封魂术,发明了“浸绿窟”。“浸绿窟”常用于乡里族间被认为男盗女娼之人。施法者用铁环将被施法人锁骨、腿骨钩住,然后缚锁于潭间,向上吊起,先施以水刑,后再百般折磨,如此往复,被施法之人,求生不得,只求速死。当被施法人只剩求死之心,再哀告数日,再行沉塘。因绿属阴,水亦属阴,求死之言又为被施术者自言哀告,其三魂七魄即被封于潭底,怨气不会外泄,只能游荡于潭中,永世不得超生。
树灵”事件第二天,我们先是送走了倪道人,返回林场后,我又在刘总的林场都逗留了几天,虽然前面发生的事情说不上来的诡异,但好在剩下的假期过得轻松愉快。
几天后,我向刘总告辞,回到深圳,稍加休整就听说一位朋友从国外回来。
听说他已回到深圳,我就去了他家里,本来是想跟他说一说“树灵”事件的结果,一见到他,我就大吃一惊,他脸色蜡黄,好像生了一场大病一样。
顺着“树灵”的话题,我聊了起来,他就跟我说了这段时间他在东南亚的遭遇。
我这个朋友姓张,是名道士,外面的信众都叫他张真人,而我因为跟他熟络的缘故,直呼他为道长,张道长说他们这一道脉是属于龙虎山的支脉,与龙虎山不同的是精于阵法。
解放前夕,这一脉的很多同门出于对局势的担忧,远走东南亚,初期他们还与大陆有些联系,但后来的各种运动使得联系突然中断。
80年代后期,开放伊始,国家大门又骤然打开,原来远走东南亚的那一脉,开始山寻根问祖,这样逐渐又建立起了联系,远走的这一脉,虽然继承了一些道法,但远没有留在大陆的这一支正宗,他们远走他乡后,没有什么特别的生存技能,所以只能重操旧业,在东南亚提人占卜问卦,镇鬼辟邪。与大陆这一支建立起联系后,他们逐渐担当起中介人的角色,东南亚的华侨们信这个,又出得起价钱,张道长这次去东南亚,就是东南亚的同门遇到了十分棘手的事情,解决不了,请他出马。
到了地方,张道长才知道,委托之人也是华侨,姓郑,算起来已经是在东南亚的第三代了,郑氏家族是一个势力雄厚的大家族,大到如果我说着掌舵人的名字,读者们十有七八听过他的名字。郑氏家族甚至垄断这个东南亚国家的几个经济命脉,经营范围也是涉及地产、金融和石油等诸多种类;,郑氏家族的实力不止显现在经济上,在政治上,他们也有相当的话语权,这种政治上话语权甚至能够影响到国家政策的制定。
为了不引起麻烦,我在故事里把事主,也就是郑氏家族的掌舵人称为郑董,郑董祖籍是福建,虽然移居东南亚三代,家乡的传统保留得非常完整,甚至有些现在已经在国内消失的传统,在他们家族仍有延续。
郑董是家族的长子长孙,今年38岁,几年前原本有个订过婚但未成亲的,哪想到成亲前却因为交通事故意外身亡,这名亡去的姑娘,也是华侨,家族势力与郑氏家族不相上下,因为名字单字一个芳,所以,又被叫做芳姑娘。
郑董与芳姑娘从小一起长大,可谓是青梅竹马,感情极深,所以芳姑娘过世几年里,郑董都走不出痛失爱人的阴影,但郑董毕竟是家里的长子长孙,是要继承家产的,不可能一直单身,况且华人传统就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于是,在家族的开导下,没有过几年,婚事就又张罗起来。
新娶的媳妇,虽然跟郑董家族比,算是小门小户,但也是当地有头有脸的,且也是祖籍福建的华侨家庭,于是双方协议,婚礼的礼仪完全按照福建乡间的做法,加上一个“娶孤娘”的仪式。
“娶孤娘”是福建乡间的传统习俗,是说凡订过亲又未成亲的女子死殇,其未婚夫在迎娶新人进门前,应该先迎娶死者神主回家,举行神主仪式,然后再娶新人,俗称“先娶鬼,后娶妻”。鬼妻为正室,新人做偏房,否则鬼妻作祟,会弄死新人,所以凡此情况,当事人无不十分谨慎行事,这实际上是一种冥婚的形式,就算是现在,在福建乡间或者是台湾,仍然有流传。
具体要施法,大抵是未婚妻亡故,男家再议婚娶,当缔婚之日起以一黑轿子迎娶“孤娘”牌位,以一红轿接新人,所谓两人为大姐、二姐,一生一世,宛如姐妹,进入男家,新郎先接“孤娘”牌位,再出门迎娶新妇,男方将“孤娘”名字记载在祖宗世代灵位上,永供香火,以“孤娘”为正室,已新妇为二房。这是对已有婚约者,未有订婚而死的,叫做“人娶鬼”,情况就有些不同了,这是另一种情形,与本故事无关,所以不在冗述。
迎娶新人时,婚礼现场一切都是顺利,到了晚上同房的时候,却出事了,新人在卧室同房,厨房的锅碗瓢盆却“乒乒乓乓”的掉落到地下,一开始新人还以为有人在闹洞房,也没在意,就起身去找,但厨房里空空如也,这就奇怪了。
新人就让佣人把锅碗瓢盆收拾妥当,然后又回到卧室,刚刚关了灯,厨房里又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郑氏家族平时很注意安保,所以家庭里设备很齐全,厨房里装了红外线监控,这样一闹,新人也没了睡意,叫来负责安保的人调出视频,一看之下所有的人惊出一身冷汗,在监控探头下,只见厨房里的锅碗瓢盆儿,像是有一种无形的力量推动一样,一点一点的,从操作台上被推到地下。
当天晚上,郑氏家族就找了有名的师傅过来看,第一个师傅说是进了邪物,说着就要贴符咒厌镇,结果黄符贴上去,就听见“啪啪”两声,那个法师竟然不知是什么的东西扇了两个耳光。后来又请到一位法师,说是“孤娘”生了嫉心,冤魂作怪,于是了用“观落阴”,去找冤魂谈,但一做法才惊奇地发现,阴山上竟然找不到芳姑娘的怨魂。
就这样,反反复复的闹腾了一段时间,郑董找到了张道长这一脉在东南亚同门,张道长的同门一听,觉得很棘手,于是介绍了张道长过去。
张道长过去一看,心知蹊跷,于是先摆了个道场,拘了芳姑娘魂魄,一问究竟这才知道,害死芳姑娘的交通事故根本就不是意外,而是被巫师设法所害。
芳姑娘本是大好的青春,却落得这般下场惨死,虽然心生怨恨,但与未婚夫自小青梅竹马,两情相悦,且新人结婚竟然把自己当作神主迎娶回家作为正室,一腔怨气早已化为遗憾,但那巫师不知用了什么邪法,竟然使得她成为游魂野鬼,不得超生。
本来迎娶孤娘后,芳姑娘有了名正言顺的主家供奉祭祀,巫师法术自破,但偶然间,芳姑娘的游魂知道那巫师害她是有人指使,目的是不想让芳姑娘的家族和郑氏家族联姻,背后指使的人正是两大家族在东南亚的竞争者。
这个躲在幕后的家族为了避免其余两大家族联姻,改变三足鼎立的格局,威胁到自己的利益,竟暗地里请人做法,而芳姑娘一旦去投胎转世,那么这些阴谋再也无人知晓,她既担心自己的家族,又担心自己的未婚夫郑董,于是用了鬼灵之力,引得高人出来告以详情。
一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张道长就知道复杂了,但受人钱财,必须要将实情相告,事情缘由这么一说,两大家族就愤怒了,这是这事涉及到神鬼之说,全无证据于是两大家族当时就许以重诺,希望张道长能够斗垮那个巫师,也算是对死去的亡灵有个交代。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出马必善始善终,张道长一狠心,就答应下来,那巫师也是当世高人,虽然张道长胜了,但只能算是惨胜,即折了阳寿,又损阴德,事情一结束,就赶紧返回深圳休养调理,至于二者斗法细节,那又是一个故事了。
5、模子坟
张道长说完“娶孤娘”的故事后,又说“这世间万物,暗合自然,唯有人类,虽是由万物之灵,却最是残忍。”
我就深以为然,就跟着他的话头说了去刘总老家经历的“浸绿窑”的事情。张道长笑了笑说“自有人类以来,这种残忍的事情不胜枚举,就说这葬制吧,什么水葬、火葬、土葬、天葬,自不必说,但历史上,还有一种葬法,叫做生葬。”我一听就来了兴趣,就让他说一说。
张道长在我的杯子里续上茶,讲道“古时候,生产力低下,尤其是山区的农耕民族,经常食不果腹,于是就有了生葬一说,这生葬,又叫模子坟,或者叫祭祀窑,就是在山壁或者灌木中挖掘可容一个人大小的寄放窑洞,作为寄放失去劳动能力的老人的窑窟,直到现在,在一些山区,还能看到模子坟的遗迹。模子坟一般离很远,老人到了一定年纪,丧失劳动能力后,就由其子女,背缚入窑,入窑后,洞口彻底封死,仅留两砖大小,子女每日往返进送食物,四十九天后,如果老人还存活,便认为有神灵保佑,可接回聚集地。
我喝了一口茶,接着张道长话说“古时候生产力低下,为了氏族延续,也是没有办法,算不得残忍。”
张道长望着我,喝了一口茶说“动物有时为了生种群延续,也会有类似的行为,但我说的残忍,并不是把失去劳动能力的老人寄放在模子坟,而是说自有文字记录以来,从没有听说过能够进入模子坟还能活着出来的老人。”
说完,张道长对我淡淡一笑,我立时听明白了张道长的话,心里不由得一阵恶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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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有人不信以前这种残忍的生葬,明天我让一个朋友去山上拍张生葬洞的照片发上来。
红肚兜
这个故事发生在去年,我有一个认识了快二十年的老友,祖籍是山东汶上的,他们那里有一个传统的习俗,就是新出生的婴儿百日之前要带红肚兜。
这个红肚兜跟我们通常所说的又不一样,他们戴的红肚兜是流传下来的。新生儿戴红肚兜百日之后,要把红肚兜收起,如果别家再有新生儿,则再传给新的,一个红肚兜可以在一个范围内流传很久。
据说是因为小孩儿心智未开,容易给古灵精怪迷了去,而如果一件红肚兜在很多新生儿身上流传,则戴上就可以辟邪,一个红肚兜流传的时间越久,戴过的新生儿越多,功效越强大。
我的这个朋友去年喜得贵子,他虽然是名牌大学的研究生,但思想却非常的传统,凡事都照足了老家的规矩,他小孩出生之后,就让老家人快递了一个在他们村里流传了很久的红肚兜过来。
的大名就不提了,犯忌讳,就叫他小宝吧,收到红肚兜之后,我这个朋友就给小宝戴上,可是没几天就遇上了麻烦。
开始的时候,小宝会突然咯咯笑,因为小孩笑起来确实又萌又可爱,开始家里的大人还挺高兴的,但后来就发现不对了,因为家里的大人发现,小宝笑的时候,眼睛到处乱转。
大家都知道新生儿视物和追物的能力较差,眼神通常不可能做到那么灵活的,况且小宝在一边看一边笑的时候,总是有一些说不上来的诡异。
家里的大人最初以为是小宝的视觉神经发育有问题,于是到医院去用眼膜镜检影,验影验光,结果都没查出问题来。之后这种情况越来越严重,有时小宝晚上睡着觉都突然笑醒,大人看去的时候,眼睛是睁开着滴溜溜乱转的。
我这朋友虽然算是一个知识分子,但也不古板,把时间往回一推,小宝出现这种症状的时候正是戴上红肚兜的那几天,就想到了是不是红肚兜的问题,于是就找到了我,想听听我的建议。
给我电话的时候,我正好和一个河西派的师傅在一起,于是就答应帮他问问。挂了电话之后,我就向身边的河西派师傅说起这件事儿,这师傅一听就轻轻的笑出声来,说这事儿问他,算是问对人了。
他们河西派有一种法器,叫做百纳伏魔衣。河西派认为这世间万物唯有人的阳气最重,如果能稽首讨得百个活人身上的布,做成百衲衣,则是百无禁忌,万邪趋避,所以这种法器又唤做借阳衣,这和我所说的红肚兜却有异曲同工之妙。
如我所说的这种情形,必是那戴过红肚兜的某一个小孩儿过了百日,但未满周岁夭折,未成形的灵体附在红肚兜上,而新生儿的卤门未闭,心智不熟,很容易看到大人看不到的东西,你觉得他在笑,其实他可能正在跟什么灵体在玩。
我忙问怎么办,这河西派的师傅说倒是好办,你把红肚兜要过来,我摆个道场,做场法事,把亡灵超度了就行了,不过那红肚兜必须毁掉,不能再用。
我忙给那个朋友打电话,他忙不迭的答应,因为都在深圳,当天就把红肚兜送过来了,我则转交到师傅的手上。做法事的时候,我到不在现场,但没过两天,就听我那个朋友说,小宝已经恢复正常了。
夺舍
答应了上面的朋友专门给他讲一个故事,那么我就讲一个,其实也算不得什么故事,只是一段聊天的流水账,聊天的内容是夺舍。
,本来也可以叫做夜渐浓,总归不是什么好彩头,所以还是算了。
讲这个故事之前,我需要介绍一个人,他姓倪,虽也是个修道之人,但不怎么管尘事,所以没什么名气。可是说起他的先辈,那就大名鼎鼎了。他家族中记载的第一代叫做倪大钧,是明朝人,在天文历法方面天赋异禀,并且造诣极深。
倪大钧一生做了三件事情,奠定了他们家族在中国明清两代天文历法方面的地位。第一件事是采赣西乌金,择工匠制作皇极经天浑候仪,测两极高下;推日影长短;定南北东西;观星间广狭。第二件事是在金陵紫金山顶,做相风铜鸟,验风起何时;查风向级数。第三件事是宣德年间与回回历高人殿前大比历法推算,十有九中。
自此倪氏族中子弟于明清两代多任职钦天监正、副或灵台郎。直到清朝晚期,因为卷入政治斗争,全族尽灭,只有一人逃出,辗转流落岭南,于草莽间习得广东派玄空术和神霄派五雷都令正法。
上世纪60年,倪氏一人无意间卷入“天档”一事,没得善终,自此,倪氏血脉断尽。但不幸中的万幸是,法脉却没有断,这么倪氏一人曾收过一个孤儿徒弟,随师傅姓,取名叫倪雨生。
我介绍的这个朋友,名字叫倪阴阳,按照辈分,他该称呼倪雨生为师爷。而我家与倪家都在上世纪60年代被动地被卷入“天档”一事,提起来真是患难与共,生死相交,所以到现在,算是世交。
有些朋友可能对“天档”感兴趣,但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说起来可以写一部长篇小说,先不去提,以后有时间写出来,绝对精彩绝伦。
这个倪阴阳,性格孤僻,很少有朋友,而我算是他极少朋友中的一个。别看倪阴阳是一个修道的人,醉心术数,但他学识渊博,知识面即广又深。
举一个简单的例子,他为了研究道法上所说的夺舍,翻阅大量书籍,发现心理学上所说的癔症和道家的夺舍非常相似,为了这个,他自学心理学和英语,竟然能从CAPA高研班毕业。
介绍完背景了,说正题,有一次我和倪阴阳闲聊时,聊起道家所说的夺舍是否真的存在?
倪阴阳非常肯定的说“确实存在。”
我问他何以这么肯定。
他就说“其实很多宗教都有夺舍的法门,比如佛教,藏传佛教中有秘传的迁识瑜伽,就是佛家夺舍的法门,不过,他们夺的是胎儿的舍;而类似方法,道家也有,叫做借尸还魂,夺的是新死之人的舍。”
我听了很感兴趣,就让他说的细一些。
倪阴阳就说“这个话题说起来可就有些深了,不过用浅显的话表述,人的精神和肉体是两个维度,是可以分离的。从某种意义上说,人的精神力如果不经修炼是固定的;人的体力如果不经过锻炼也是固定的,而每个人都有三衰六旺的时候,有事会没来由的注意力放松,思路变窄,又或是一个人精神力耗尽,再或被什么事吓的的时候,就容易被精怪钻了空子。”
倪阴阳顿了顿又说“邪物修炼,除非修炼出幻化的本领,否则不可能修炼出人形,而幻化说穿了“迷”,躯壳还是没有变,想要真正修成人形,只能夺舍,但即使是普通人的精神力也比鬼灵精怪要大得多,可是一旦精神力涣散,就很容易给邪物和精怪可乘之机。最简单的一个例子就是,可能都听过鬼压床这样的事儿,但却不知道缘由,其实鬼压床很少是鬼做的,多数都是一些机缘巧合开了心智又修炼有些年头的精怪做的,随着它们吞吐日月精华,修炼出一定的道行,就非常渴望拥有人的身体,于是有邪物精怪就趁着人精神力最涣散的时候,在睡梦中夺舍,占据人的身躯,所以遇到鬼压床的人,其实在梦乡中,已经被邪物精怪夺舍,占据了身体,通常占据身体后,它们也不敢做什么,只是满足一下做“人”的感觉,但也有一些不及后果的蠢物,控制人的身体胡闹,这就是“梦游”,一般清晨起来,都已经是日上三竿,人的精神力稍稍一回复,这邪物或者是精怪就抵抗不住,但总不舍得离开人的身体,于是挣扎之下就会出现鬼压床。”
夺舍
倪阴阳说得浅显易懂,一讲之下,我就有些明白了,于是又问他,他会不会这门功夫。
倪阴阳就说,术业有专攻,他主修的是玄空术数和雷法。这“夺舍”说起来虽然只是两个字,但里面系统非常庞大,门类诸多,比如有精怪主动找上你,附在你身上,那叫附体;冤魂有怨气要出上身,那叫还魂;东北萨满那里叫请神;原始巫教流传到东南亚的,还有一类叫做神打,方法虽然是大同小异,细节却有很大的差别,他虽然不会,年轻时遵照师门规矩,破万卷书后要走万里路,寻道访友中曾经在湖南见过峒蛮请神上身。
我就请他讲一讲当时的经历。
倪阴阳一边回忆一边说起来。
十几年前还是他二十几岁的时候,他的玄空术数和雷法都小有所成,恃才傲物,这自满就流露出来,于是他的师傅就讲,世间之奇,异士辈出,要他外出行走三年,见识一下天地之大。
倪阴阳遵照师命,一路从岭南步行北上,那年端午节刚好走到走到湖南安化下面的一个镇,正遇上“张五节”傩会。
傩会是湖南本地峒民的庙会,偏重祭祀的成分。在傩会上有跳傩表演,傩是一种非常古老而神秘的原始祭祀。他当时觉得很新奇,就站在旁边看。场地中间是几个戴着柳木面具的人扮演傩神,反复大幅动而又有节奏的跳动。
傩戏跳到一半,有一个穿着峒服的老汉急急匆匆的闯进来,那老汉一看就知道是遇上了什么事儿,走的又急又快,缠在头顶的头巾下满是汗珠。
老汉一闯进来就对着几个跳傩戏的傩公喊“伢子魂丢喽,请傩公帮忙。”
这一喊,傩会上敲鼓的鼓也不打了,敲锣的锣也不响了,跳傩舞的纷纷摘下面具。这时倪阴阳这才看清,跳傩舞的几个人都是六七十岁的,三男一女。
那女的傩婆就走上前去问“欧家的,你家伢子咋了?”老汉紧紧张张的,磕磕巴巴也说不出来什么,于是几个傩公就在圈子里喊“算喽,算喽,今天就到这儿,大家都散了。”
然后几个人随着老汉向外走去,倪阴阳本来出来就是访友寻道的,遇上这样的事儿自是不能错过,于是就一路紧跟,走了半个时辰的山路,就进了一个寨子,早有村民站在寨门向外张望,看到他们一来就往寨子里跑,边跑边喊“来喽,来喽。”
倪明阳一路紧跟,走进寨子的时候发现寨子里已经有好多人围着一户人家了,于是他找了一个合适的位置站定观看,只见那三名男傩站在一边,只有那名傩婆又带上了柳木的面具,而她的旁边平放着一个五六岁的小伢子。
旁边的人七嘴八舌的说,欧家伢子在河边玩,玩着玩着突然就不行了,一头倒在水里,被捞起来的时候失魂落魄,又口吐白沫,于是,家里大人赶紧去叫傩公。
这时戴上面具的傩婆已经围着欧家伢子又唱又跳起来,倪阴阳看得出来,她跳的就是刚才在庙会上看到的傩舞,但步伐更沉稳,身体却显得很轻灵,至于唱的什么,倪阴阳就听不懂了,只是隐隐的能听到什么“溪蛮一脉,吾道西来,梅江东去,水去波在….。”
傩婆的发音非常古朴,尾音拉得长且重,唱着唱着,突地凌空跳起来,然后悬空中扑倒在地,那动作和身形完全不敢想象面具下是一个六七十岁的,其他村民却好像习以为常一样,所以除了倪阴阳惊的张大了嘴,周围仍旧静悄悄的。
紧接着傩婆一点一点爬起来,双手撑地,双膝微抬,脚尖点地,就开始摇头摆尾,姿势像足了一条狗。
这时一个傩公站在旁边大喊一声“有请黄斑犬,诉主所为何事?”傩公喊完,那个趴在地上的傩婆竟口中汪、汪叫了两声。
欧家人赶紧过去,大声哭诉儿子在河边玩,魂掉了,请犬爷帮忙找回,欧家必供奉香火。
那傩婆就像一条狗一样跑过去,凑到了伢子身边,鼻子蹭来蹭去的,就像一条狗在闻味道,闻了有一会儿,转过身,仍旧双手双脚撑地,一路小跑,一边跑一边嗅路边的气味,模样像足了一条找东西的狗。
周围的村民有一部分也跟着傩婆,就这样一路跑到一个小溪边,傩婆蹲在那不动,对着一处空无一物的地方,汪、汪的叫起来,不多时又开始反身向村里跑去,不一会就跑回到伢子躺着的地方,三名傩公围在旁边齐声喊道“去。”
伢子身体突然一抖,眼睛立时睁开,看着围着一堆人,好像很迷糊的样子,紧接着那傩婆也是一阵的抖动,不一会儿站起身,摘下面具,已经是一脸的汗水。再然后,欧人家和几个傩公、傩婆开始张罗着供奉香火。
说到这,倪阴阳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我急急的问“后来呢?”
倪阴阳笑着说“后来,后来我就走了。”
我很疑惑“你不是去寻友访道去了吗?”
倪阴阳笑笑就“其实遇上的并不是道,是峒巫,供奉的神主不是正神,请上身的是峒民供奉的黄斑犬。”顿了顿,倪阴阳又说“所以呀,夺舍,各有各的法门,就像是苗蛮山区,一个峒民村落的巫术,也能用这样的方法,请神夺自己的舍,利用神祗的力量寻魂安魄,这道法三千,又如何说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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