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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异事件 2023-05-21 18:28www.bnfh.cn灵异事件

怪异网鬼故事大全一句话鬼故事超吓人

一小孩生日,爸爸妈妈很开心,于是帮他拍录像。小孩在床上跳啊,跳啊…却不小心摔到地上死了。爸爸妈妈很伤心…过了几个月,他们那出录影带重看的时候发现有一只沾满血的手抓着小孩的头发,一上一下,一上一下,把小孩往地上一丢… 故事讲完了,你、看懂了吗?!

长篇鬼故事 饲主

老板娘坠楼身亡后的第二天,我被传唤到了公安局。

审讯室的窗口敞开了一条缝,秋风吹进,窗台上花盆里的波斯菊微微摆动。我低头坐在椅子上,摆弄着衣角。

负责询问我的是个两鬓斑白的警察,他端过来一杯水,和蔼地解释“不必紧张,叫你来只是有些情况需要进一步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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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他。发现尸体报警后,是他最先赶到了现场。

“你还想了解什么?”我有气无力地问。昨晚一夜没有入眠,稍微合上眼皮,老板娘的尸体就在眼前打转。

“先说说你发现尸体时的具体情况吧。”

“西餐馆十点半打烊,打烊后我和往常一样,从后门出去扔垃圾,发现老板娘躺在那里。”我机械地回答,“于是就报了警,然后你们来了。”

这句话昨晚我至少重复了五六次,我知道他们对这种简短的描述有些不满,但确实没有更多的东西可以说。当我看到血泊中的老板娘时,大脑一片空白。

“据你所知,她有没有自杀的动机?”

我摇了摇头“不过老板娘患有抑郁症,一年前曾经吃过安眠药自杀。”

“最近几天她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举动?”

“她的精神非常脆弱,很少出门,上次见到她大概是半年前。老板选择在这里开店,就是为了方便照顾她。”

“是啊,餐馆在一楼,家在六楼,的确[来网看鬼故事guigushi.]很方便。”他有意无意地对方便二字加重了语气,“你对老板的家事知道的不少,在这家店工作了多久?”

“将近五年。”

“这么久?”他有点诧异地问,似乎觉得我的年龄与资历不符。

大一开始我便在这家店打工,我学的专业太冷门比较难找到合适的工作,这里的待遇还不错,就一直干着。也许因为父母早亡,由亲戚抚养成人,我的要求向来不高。比起空洞的允诺,我更注重可以把握的现实。

但我现在没心情解释,索性沉默以对。

“昨晚七点半到八点,你在做什么?”

“上班。”

“有人可以证明吗?”

“我负责接待前来试吃的客人,工作的位置就在大门旁边,位置很醒目。店里人都能证明我没有离开过。”

“那么你在这段时间内见过老板没有?”

“老板在街对面的公园吸烟。”我想了想,“从七点刚过直到八点半。”

他露出惊愕的神色“别人都说没见到他,你没看错?”

“这不是第一次了。”我平静地说,“那是他的习惯,心情不好就会去那里吸烟发呆。他坐的椅子旁边有盏路灯,从我工作的位置能看得很清楚,毕竟是认识了五年的人,不会弄错。”

我看出他在竭力克制,但眼角骤然变深的鱼尾纹暴露了他的惊愕和沮丧。

“七点半到八点正是老板娘的死亡时间?”我问。

“你说的这个情况很重要。”他没有正面回答,但等于默认了,“你确定吗?”

“是的。”我斩钉截铁道,“我绝对没看错。”

离开公安局时已是中午,我直接去店里上班,迎面遇到个同事。

“哟,辛苦了。”她不阴不阳地说,“我还以为老板会放你一天假呢。”

我早已习惯了这种态度。虽然身为前辈的自己从未刁难过他们,但仍然没能避免这种莫名其妙的敌意。

说我毫不在乎是假的,说我怀恨在心也是假的。面对着这些打工的大学生,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索性随他们去吧。这个世界,我们能改变的只有自己。

我看着窗外,几个警察站在公园的长椅旁讨论着什么,他们大概察觉到我的目光,视线纷纷投向这边。

从这个角度,可以清楚地看到坐在椅子上的人的侧面。昨晚老板的身影浮现在眼前,他一支接一支的吸烟,身体弓得像个虾米,似乎在竭力忍耐痛苦。

随他们调查,反正我说的都是实情。

伴随清脆的铃声,一个男孩推开门走了进来。今天他穿了件深蓝色的外套,浅色的牛仔裤被洗得发白。他径直来到我面前,低声道“请给我一份。”

“好的,欢迎品尝。”我将碟子双手奉上,注意到他头上缠了圈绷带,“您……没事吧?”

他嘟哝了句,我没听清。

我盯着他的外套,尽管洗得很干净,但腋窝下的部分有开线,膝盖处的裤子磨得有些发亮,似乎随时都可能破掉。

我是从半个月前开始注意这个男孩的。他几乎每天都会来,与别的客人不同,他只试吃,从不点餐。起初我怀疑他是来占便宜的,但那种向我索取食物时羞涩的态度,让我更愿意相信他只是个囊中羞涩,来补补油水的大学生。

老板提供免费试吃是为了招揽生意,这种客人显然有悖于他的初衷。但我发现老板对他完全是睁只眼闭只眼,于是我在职责权限内也会尽量给与方便,看到他,就像曾经的我。

“这位客人,觉得味道不错就请点餐。”不知是谁怪腔怪调地说,“我们可是一直很期待您对本店的支持。”

意识到这句话是对男孩说的时,我向柜台望去,那几个侍应生暧昧地笑着。我咬住嘴唇这些家伙太过分了!

男孩的脸涨红了,转瞬间又变得苍白。他放下盘子,从怀里摸出钱包,我看到里边只有几张零钞,慌忙说“这个是免费的,我不能收您的钱。”

“想消费的话请来这边。”他们得寸进尺,“菜谱上应有尽有。”

“你们给我收敛点!”我厉声道,“怎么可以这样对客人说话?”

“哟,口气越来越像老板娘了。好吧,我们可不敢得罪……”

一阵剧烈的呕吐声把他们那种令人生厌的神情定格在脸上。我吃惊地看到男孩把手指伸进嘴里,用力抠着喉咙,将刚吃进去的食物统统吐了出来,夹杂着胃液和鲜血。

那个男孩摇摇晃晃地离去,我想他再也不会来了。

性格内向的人往往更敏感,我深有体会,因为我也是这样的人。

俯身打扫地上的秽物,殷红的血液触目惊心,我不清楚他得了什么病,但已经到了这种程度,自然不轻。服务生们也被吓到了,再也没有说风凉话。

“生意怎么这么差,你们老板呢?”趾高气扬的语调像是从鼻孔里哼出来的,铃铛的响声被重重的盖住,我看到了一双钉着铁掌的马靴踱了进来。

服务生们像是突然还了魂,赶紧跑过去接风衣拿包,满脸堆笑地寒暄问候。

“你看看,这就叫专业,老板娘死了照样能笑得阳光灿烂。”这个身材魁梧的走向我,黑红色的面孔带着奇异的微笑,“不过你们是不是忘了,她是我姐姐……得了,节哀顺变这类的废话就免了,滚一边去,我不是来找你们的。”

这个男人叫钱驹,是老板娘的弟弟,每次来到店里都会大摆的派头,老板心里厌恶,但仍要打起精神应付,因为这家店本来就是靠老板娘的父亲出资建立的,如今钱驹继承了家业,更不把姐夫放在眼里。

他把我叫进包厢,关好门“说说,昨天晚上到底怎么回事?”

我凝视着那张丝毫不见悲痛之色的脸“打烊后我去倒垃圾,发现老板娘……”

“这些陈词滥调我没兴趣。”他不耐烦地说,“你告诉我,我姐姐是不是被她丈夫杀的?”

“不是。我看到老板在公园吸烟,自始至终没有离开。”

“自始至终?”钱驹冷笑道,“观察得真仔细,听说你对我这个姐夫有兴趣,看来是真的。”

“我和老板只是纯粹的工作关系。”

“得了。”他摆摆手,“我姐姐死了,这家店由我做主,你就算拼命掩护他也得不到任何好处。假如你还顽固不化,我会将你和他一起扫地出门。”

这些我很清楚,老板和妻子做过财产公证,这家店将归钱驹所有,他没有继承权。

“所以他更没有杀人动机,我也没有掩护他的必要。”我说,“如果您非要开除我,那也没办法,无非是另谋生路。”

“有骨气。”他嘿嘿笑了两声,“让他咬谁就咬谁的人我见得太多了,你这种人倒也有趣……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昨晚是谁给我姐姐送的饭?”

“和往常一样,老板亲自送。”

“几点?”

“六点半。”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没注意,不过七点一刻有个客人来电话找他,那时他已经在店里了。”

“他为什么要在营业黄金时间去公园抽烟?”

“大概是他和老板娘吵嘴了。老板娘的胃不好,对吃的东西很挑剔,他们两个常为这个吵嘴,您应该知道。”

“那是因为他虐待我姐姐,净给她不合口味的食物。”

“据我所知,店里的菜谱都是按照老板娘的喜好来的。她吃的东西和客人没有两样。”

钱驹微合双眼,半晌无语。

“如果他买凶杀人……”他忽然睁开眼,目露凶光。

我默然无语。这种推测根本经不起深究老板娘患病后对店里的资金掌控得反而更加严格,每天都会查账,哪怕是再小的开支也要向她汇报,据说这正是出自钱驹的嘱咐。

他似乎也意识到了这点,嘴角浮现出狞笑“你好像根本没意识到自己该站在什么立场上,要知道以后是我养活你。”

“真遗憾,我一直以为我在自食其力。”

“算了,干你的活去吧!”他暴躁地说,“扫兴!”

等到天黑,老板还是不见踪影,手机也没人接,吃饱喝足后,钱驹骂骂咧咧地离开了。

大概是因为命案的影响,客人明显比平时少了很多,直到打烊,试吃的食物居然无人问津。老板准许我把剩下的打包回去当夜宵,可今天不同,我把它们丢进了垃圾桶。

拎着几个大大的,我吃力地推开后门。外边是条人迹罕至的死胡同,一侧是西餐店所在楼房的后窗,另一侧是某个超市废弃的仓储间。坑洼狭窄的柏油地面污水横流,老板娘落地位置标记的白色人形被冲刷的非常模糊,四肢部分已经不见了,躯体扭曲得像条蠕虫。

我心里发毛,赶紧走到垃圾箱前把袋子扔了进去,突然踩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弯腰捡起来,翻开绿色的封皮,那个男孩在证明照上向我板着脸,目光冰冷。

彭恢,原来他叫这个名字,他的学生证怎么会掉在这里?不管怎么说,这倒是给了我去见他的理由,事实上我今晚一直在担心他。

他的学校离西餐馆不远。第二天我比平时提前了两小时出门,但只花了不到四十分钟便找到了他所在的土木系。在门卫的指引下,我很快找到了他所在的宿舍,闻声而出的却是几张陌生的面孔。

“彭恢不在,这两天都没看到他。”一个满脸雀斑的男生说,“你找他什么事?”

“我在街上捡到了他丢失的学生证,来还给他。。”

几个男生神情复杂地对视了一下,发出意味不明的笑声“哈,这下可有意思了。”

“有意思?”我莫名其妙。

“彭恢这家伙从不欠人情,哪怕是再小的事也会耿耿于怀。按理说你特意来送东西,他至少会请你吃顿饭,可他最近似乎自己都快吃不上饭了。”

“谁叫他脾气那么臭,经常被打工的地方辞退。”

“我看你还是把学生证交给我们吧,当面交给他,他很可能给你难堪。”

他们七嘴八舌,我听得愈加糊涂。想了想,我[鬼故事网guigushi.]递过学生证“他的手机号是多少?”

“手机?他可从来没用过那玩意。”一个男生指了指学校的后山,那里伫立着一排灰色的楼房,“听说他家就在那里,没有别的亲人,那地方是危楼,似乎也不能住了。”

“你们好像都不喜欢他。”我小心翼翼地说。

“你见过好心请他吃顿饭,非但不领情,还破口大骂的人吗?”长着雀斑的男生叹息道,“劝你也别和他打交道,纯属自讨没趣。”

离开学校,我犹豫了一会,迈步走向上山的道路。在崎岖的土路上跋涉了近半个小时,总算来到了那排楼房前。

我扶住喘了半天的粗气,然后向在楼前水井洗菜的一个打听彭恢的家。

“四楼一号。”她头也不抬地向身后的门洞指去。

走上楼梯,我感觉自己像是走进了一条随时可能坍塌的隧道。缓步台的窗口被木条封死,幽暗的光线照射在墙壁的裂缝上,让这栋危楼显得更加摇摇欲坠。

我忐忑地敲响了他的家门,没人应声,门自己开了。我唤着他的名字走了进去,被充斥在狭窄斗室里的霉味刺激得喉咙直发痒。其中一间是客厅兼卧室,另一间是厨房兼阳台,家具长满了绿斑,似乎久已无人居住。

我见过比这更差的居住环境,倒也不以为意,但屋子的四壁贴满了泛黄的报纸,就连天花板也不例外,密密麻麻的铅字像是一只只蚂蚁,看得我心里发毛。仔细观察,这些报纸似乎都是同一天的。门旁的一张脱了胶的报纸耷拉着,里边的墙壁好像是黑色的。我好奇地伸手拨开,眼睛倏地瞪圆那不是霉斑,而是干涸了的血迹!

莫非这间屋子的墙壁是用人血刷成的?!

我竭力压抑住恐惧,突然发现这些报纸非同一天,而且都是一个版面的。寻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一则简短的新闻。

读完这则新闻,我的掌心全是黏糊糊的冷汗。突然间,外边响起沉重的下楼声,血液猛地涌进大脑,我冲出房间,夺路而逃。

等我清醒过来时,我发现自己站在山脚的公路前,双腿酸痛,鞋上沾满了污泥。

花了半个小时平复心绪,我决定给大学时的好友打个电话,她现在在报社当记者。

“帮我查查这篇新闻有没有后续报道。”我报上了年月日和版面,“尽快。”

“很久没见你这么有精神了。”她饶有兴趣地问,“是不是发现什么阴谋了?以前大家都认为你能成为第二个阿加莎,推理之魂终于复活了?”

我应付了几句,拜托她有了消息马上通知我。刚挂断,钱驹的电话便紧跟着打来了。

“托你的福,我亲爱的姐夫洗清了嫌疑。”他话里有话,“我听说他被释放了,正在琢磨该怎么感谢你。”

“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我不卑不亢地回答。

“那怎么可以。你的老板恢复了自由身,我决定给他彻底的自由。你明天就不用上班了,追随他到天涯海角去吧。”

“然后你就可以向警方检举,说我做了伪证。”我冷冷地说,“你为什么要诬陷他?”

“诬陷他?这对我有什么好处?”电话那边传来磨牙的动静。

“我知道你早就想得到这家店,而且你也有老板娘房间的钥匙,谈到杀人动机和时间,你更有嫌疑。”

“随你怎么想。”他无动于衷,“你被辞退了,赶紧回来收拾东西。”

“你现在在店里吗?”

他没有回答,挂断了电话。

我轻声叹息,放下手机,看到老板站在不远处,脸上泛起苦涩的笑容“是我连累了你。”

“您不用愧疚,换成别人我也会这样做。”我打量着这个身材颀长的男人,他的头发犹如少年般乌黑光亮,脸上的肌肉却犹如老人一般松弛,恰似他身后的背景宽阔平整的公路旁,蜿蜒了几条崎岖狭窄的小路,有种微妙的违和感。

“你来这里干什么?”我们异口同声地问。

“我打算换个城市发展,找个老朋友借点钱。”他自嘲地拍了拍口袋,“现在是一身轻……你有什么打算?”

“船到桥头自然直,这也是件好事,逼得我必须更加努力了。”

“是不是有种解脱了的感觉?起码我有。在钱驹眼里,我就是他姐姐喂养的一条狗,如今主人死了,忠犬应该殉葬才说得过去。留在这里他会一直找我的麻烦,最好还是离开,大概这就是自由的代价……我知道这些年委屈了你,到我还给你添了麻烦,对不起。”

“没关系,无所谓开不开心。干活赚钱,仅此而已。”我平静地说。

尽管朋友们都不理解,但我依旧固执地没有把爱好变成工作,正是因为这个原因。

他露出意外的表情“你比我看得开。很好,希望你以后能一直这么想。”

我们告别后走了没几步,他忽然叫住我“给你个忠告,永远别太浪漫。”

我明白他的意思。以前老板娘生病住院,他是护理人员,接触的多了,产生了感情。病房里的恋情听起来很浪漫,结果却很糟糕。

人们总是喜欢把自己的感慨当成经验告诉别人,他也不例外。或许老板认为这既不算家丑外扬,又能宣泄出心中的苦恼。

我没有转身,默默地点了点头,继续向前走去,估计他走远了,才转过身打量着他孤独的背影。

不知是神经过敏还是什么,我感到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四下张望,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浓重的秋意把太阳早早赶下了山。老板打来电话要我去店里取东西,说钱驹催得紧。

来到店里时,路灯已经点亮,但店里却很昏暗,只有柜台后的灯开着。

进门前我看到门口贴了张停业告示,钱驹一直怂恿姐姐把这里改建成酒吧,现在他如愿以偿了。服务生们不见踪影,想必都被打发走了。

听到铃声,老板从通往包厢的长廊走出来,双手端着个纸箱“啊,你来了。我刚整理完你的东西……”他把下巴向里边扬了扬,“他催的太紧,没办法。你看看有没有遗漏的。”

我粗略地扫了下“应该没有,谢谢了。”

他注意到我沉重的脸色“心情不好?你一定能找到合适的工作,别担心。”

“我不是为那个担心。”我把手机递给他,“您看看这个。”

接过手机看了几眼,老板的目光从好奇转为惊愕“这是……?”

“因为我看到了一则新闻。一对夫妇想通过伤害收养的侄子来骗取保险金。这件事曝光后引起了强烈的反响,不过那是十五年前的事,早就没人记得了。”

“后来这孩子否认了,说是自己不小心弄伤的。”他盯着手机喃喃自语,“为什么?”

“他毕竟被叔婶抚养了很多年,大家都怀疑他是迫于精神压力改了口,毕竟他们没有想杀掉他,只是想弄出点伤骗钱。”

“话虽这么说,可往嘴里灌开水,这种手法实在也太残忍了。”老板面有怒色。

我的眼前浮现出这样一幅景象黑暗的屋子里,一个男孩正躺在床上熟睡,忽然嘴里被塞进一条粗粗的塑料管,滚烫的热水涌进他的口腔和食道,他拼命地挣扎,却无济于事。

虽然不是亲眼所见,但我仔细考虑过,只有这样做,才能确保不在嘴唇上留下伤痕,那对夫妇逃脱了法律的制裁。

“活该,他们罪有应得!”老板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我知道他已经看到了那则新闻虽然没有被逮捕,但被罪恶感折磨和众人唾弃的这对夫妇终于难以承受,双双发了疯,妻子割动脉自杀,邻居发现时,丈夫用她的血刷满了墙壁,嘴里自言自语,不知在说什么。

那是三年前的事,轰动一时,也只是一时罢了。

“后来这个男孩怎么样了?”老板问。

“他就是最近经常来店里试吃的那个大学生,靠社会募捐和贫困生补助读书。”

老板缓缓地点了点头“早知如此,应该请他吃顿饭,可惜……”

“你有完没完了?我这还等着你呢!”包厢里传来钱驹的催促声。

“临走前他非要和我谈一次话。”老板叹息道,“我回去了,有缘再见。”

我,推开店门离去。

我没有离开,而是来到了餐馆背后的胡同,掏出备用钥匙打开后门,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来到包厢前,猛地推开了门。

蹲在地上的老板抬起头,脸色煞白。他手里拿了根细长的[鬼网guigushi.]塑料管,一端套了个大号注射器,注射器是黏糊状的液体,另一端伸进了躺在地上的钱驹的鼻孔中。

钱驹圆瞪着一双金鱼眼,嘴角拖着涎水,胸口没有起伏,显然断了气。他的旁边立了把椅子,椅子正上方的吊灯垂下根绳套。

“……他想杀了我,我失手把他打死了。”老板惊慌地站起身,“我不想进监狱,所以……”

墙角的遥控音响的播放灯亮着,虽然我对钱驹的声音并不算太熟,可我无数次听过客人们在包厢里招呼,我的耳朵可以轻易区分出那种差异。

老板注意到我的视线,脸色更加苍白。

“其实我从一开始就有点怀疑,为什么老板娘会选择从那个窗口跳楼。即便她决心要死,至少应该找个干净点的地方。她是那么爱美的一个人。来之前我终于想明白了,因为她是死后被扔出去的,并且因为尸体不能被人发现得太早,而我每晚打烊后必然会去倒垃圾,自然会在你希望的时间看到尸体。”

他的脸色铁青,像是突然戴上了一张面具,毫无表情。

“你在送饭时便杀了老板娘,用的是对钱驹一样的办法。靠胳膊的爆发力从身后压迫颈动脉,使人缺氧而死而不会留下伤痕。”我看了看那根管子,“你以前在医院工作过,知道怎么使用胃管,把消化过的食物送到他的胃里。法医在尸检时,肯定会分析胃里的食物,根据消化程度精确死亡时间。但通常情况下,他们不会进行DNA分析,因为没人会想到,死者胃里的食物居然是在别人的胃里消化过的……这些都是假设,我没有任何证据,但你已经替我证明了。”

他依旧沉默着。

“仅仅是让死亡时间错开了半小时,就足够为你提供不在场证明。”我走向桌子,上边摆着钱驹的电脑,打开的文档内容是一份遗书,自称罪行败露,无颜苟活,署名是钱驹。

“你发现了钱驹的罪行,结果他赶在你报案前自杀了。”我转过身,“你精确计算了时间,利用我当你的证人。”

“抱歉。”老板低声道,“我本来不想再找你,可钱驹下午就把服务生全赶走了。”

“没关系。”我说,“上次你利用了那个男孩,在他试吃后尾随,把他打晕,用胃管取出了他胃里的食物。老板娘向来吃得很少,倒也不麻烦,可钱驹不一样,这次我想你是把自己吃的东西弄到了他的胃里,第一次成功了,第二次你就不再担心留下自己的DNA。”

他目光冰冷,“钱驹总觉得自己是主人,对我呼来喝去,可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人生的一顿饭,居然是我饲养给他的。我最恨的就是这个人,在他的撺掇怂恿下,我的妻子变得越来越令人难以忍受,我必须要杀了他。”

“明知如此,你为什么要杀害老板娘?”

“可能你无法理解这种心情。我很爱她,正因为爱,所以更无法接受她的歇斯底里。我不在乎钱财,随时可以离婚,但我过往的人生,美好的记忆,是无法弥补的。我想,只有她死了,那个温柔可爱的妻子,才会回到我心中。”说到这里,两行泪水从他的眼中流出,“既然被你揭穿了,那就是天意,我在杀掉他之前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你报警吧。”

我犹豫着,琢磨是不是该劝他投案自首。

一片死寂中,隐约传来重物坠地的动静。

声音像是从敞开的后门传进来的,我顿时有了不祥的感觉,跑出去一看,摔裂了脑壳的彭恢躺在那里,身体抽搐了几下便不动了,我抬头看去,六楼走廊的窗口敞开,他应该是从那里跳下来的。

我用手捂住嘴,泪水夺眶而出。

“他……”跟随而出的老板瞠目结舌,“怎么回事?”

“你早就对他的经历了如指掌?连他的住处都知道了,下午故意用脚步声吓唬我的人不就是你吗?”我厉声道,“他一定是发现自己成了你杀人的道具。他的食道被开水烫伤过,那种伤痕很难痊愈,经常会复发,所以即使你打晕他后,仓促间用胃管取出食物,造成了擦伤,也不会联想到自己的胃被人动了手脚。”

“……可他为什么要自杀?”

“只有一种解释,他察觉到了异常,一直跟踪我,刚才听到了我们的谈话。”我虚弱地说,“对他来说,这是多么大的讽刺。即使你受到了制裁,尽管他是受害者,但他依然会觉得自己成为了被罪恶饲养的工具……可你从未设想过他的这种绝望……真可笑,到,你成为了比钱驹恶劣百倍的饲主。”

老板晃了晃,扶住墙壁,剧烈地呕吐起来,食物和鲜血从他的口中喷涌而出。

此刻他的身姿,与记忆中彭恢留下的,奇异地重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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