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惊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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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镜子,镜子也看着我,然后我意识到是镜子中的我在看着我。突然,镜子里的我靠近,然后伸出手把我扯进了镜子里。这个时候我醒了,发现自己正在镜子面前睡着了。下楼买菜时,门口一个出租车司机突然右窗口询问我要不要坐车,我一看,惊呆了。 故事讲完了,你、看懂了吗?!
长篇鬼故事 地下室惊魂
柳编厂其实是村里的三娃开办的,三娃在广州、上海打过多年的工,手里有钱了,就在村干部的帮忙下圈地建设了这个柳编厂,还盖起了有的三层车间小楼。非常不幸的是厂子建成开业不久就因为外贸工艺品出口不畅而受了影响,满厂的柳编制品销不出去,那些篮子呀筐子呀狗窝什么的渐渐生了绿毛变了样子。三娃不缺钱,抽身再到南方打工去了。厂子不能没有人照看,便叫村里的大坤帮着照看,一个月开工资一千元。大坤难以出去打工,是因为他的爹娘都有病,他离不开。
就这样,大坤搬到了三娃的柳编厂居住,住到了地下室——三娃在家时常住的那间有电脑能上网的相对干净的那个房间。
其实不光有电脑,还有床铺,脸盆、毛巾、盆架等等,房顶上并排两支灯棍让很亮堂。唯一的不足是电脑和桌子都很旧,还有一个黑色的旧橱子放了一些简单的衣物,这个橱子太破旧了,破旧的看上去几乎要很快腐蚀掉一样。木头橱子上没有锁,空空无物的身体上落满灰尘。还有一把陈旧的带薄层海绵的椅子。吃过晚饭,给爹娘洗了脚,让他们吃了药,大坤就去柳编厂的地下室上网去了。
大坤坐在老椅子上,随意地一看竟然吃了一惊,他发现这里的地板是特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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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某一处地板,人们通常的观察是这样的所注目的前边的某个地方,总是要比自己脚下的某个地方要高,这是一种视觉决定的,生活中这样的问题很少见,这里是乡村,一个只有三层的厂房,除非因为有特别的需要,不然怎么会有一边凸一边凹的设计呢?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谁也不会去这样做。大坤虽然很清醒地这么想,可是他的眼睛所看到的依然是远处凹下去近处却高凸的很的一种景象,也就是说,这处地下室的地板在他的目光中开始平缓地倾斜,这种倾斜度导致他脚下的地板竟然要比他放开目光所看到的地板高出来好多。
大坤想证实一下自己的视觉是不是出了问题?于是他找来一白一黄两个颜色的两只乒乓球,小心翼翼放在地板上,试验的结果叫平素很胆大的他惊的目瞪口呆,这种情形似乎是不可能的,却发生在他的眼前。大坤看到两只乒乓球并不是一丝不动,如果是那样的话,他就可以相信一定是他的视觉意识出了问题,并不是这样的,他看到两只乒乓球飞快地向着他脚下的地板滚来,这就证明他眼睛下面的看似有点凸的地板却恰恰是低的,这似乎也是不近情理,他眼睛里景象的确是这样的。
大坤真的感到了困惑,他的心里此事隐隐地浮上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白的感觉来,是害怕吗?可能是,也可能不是,他说不上来那种异样的感觉。
现实生活中关于斜坡的现象,大坤在一些科技资料和民间传说中见到过听到过多次,甚至在家乡,通往著名的齐魏之战古战场马陵山的二级公路上就有一段是这样的,比如说车辆,比如说行人,行走的时候分明感到需要加大力气,看起来却是往下处走,以致于那个宽大的“前方路窄,车辆减速”的彩色广告牌显得有点半悬,后来有一拨专家学者专门来此进行了全面考察,证明这里也是一个用科学难以说清楚的斜坡。斜坡,在整个的人类世界中,并不少见,说斜坡不神奇的人却没有多少,这应该是个不争的事实。
大坤当时就想,就这么点巴掌大的地方,管它是高是凹,将就着住下去就是了,只要三娃给钱就中。高,不能挡住他出去的路,凹,他掉不进去更不可能将他淹死,于是大坤又埋头上网了。
大坤正看着一组美女写真,突然听到有人轻轻地敲门,这里竟然有人敲门,大坤还是吓了一跳,他打开门,以前给三娃开车拉筐子的桩子风风火火地扑了进来“大坤你果然在这里,我猜你也在所以就来了,我今天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浑身无力,很想躺下来睡上一觉,能借你的这个地方睡上一会儿吗?就一会儿。”
桩子在村里独门独户,至今没有娶老婆,开车挣了钱都攒着,说是任凭不找也要坚决找个漂漂亮亮的像个城里人一样的女人,大概这就是桩子三十多岁找到媳妇的原因,可是三十岁一过的他,连在农村找老婆都相当相当地难了。
大坤看着看着疲劳的桩子有些同情,心想桩子要是有个老婆小日子就好了,他也就能在自己的家中安心睡觉了。又心想咱不说桩子了,自己快三十的人了不也是没有找着媳妇吗?大坤说桩子你干吗这么客气啊,春困秋乏,何况你是驾驶员,需要多一些休息,你就尽管上床睡就是了。
大坤用毛巾把床上简单拍打了几把,然后扯开被子。桩子就不客气地享受了。临合上眼睛之前,桩子对着他微笑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他发现桩子面向他的这个微笑一点也不自然,感觉着就像是别人的微笑似的,有些牵强,又有些鄙视,鄙视谁?他吗?他说不清楚,真的。
桩子翻了个身,大概是睡着了,不一会大坤就听到了桩子的鼾声。他侧着头那么一一望,不仅暗自笑了起来,这个桩子的嘴,竟然也在他的鼾声里一张一合,有节奏的感觉里,浅浅的胡须轻轻的抖动。
过了一会,大坤突然感到有一些气氛正在向他靠拢,身子有些在空调的氛围下才有的冷颤感觉。这只是一种预感,因为他看了一眼挂了些许蜘蛛网的天花板,他看了看窗外被水泥固定住的泥土组成的墙体,它们深不可测,它们依旧是那样的安详与稳定,找不出可以发生什么事情或者蕴藏什么事情的缝隙。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老是制止不住这种正慢慢提升的恐惧。他看到他的电脑屏幕上真的全是他敲上的恐怖两字。
“喂,你是谁?”随着一声沉闷的声音,桩子突然轻轻地拍了拍大坤的肩膀,这个人如果只听声音绝对不是桩子,在他的这个地下室的房间子里,能够对上号并向他讲出话来的人,除了桩子还能是谁?对了,一定是他的意识发生了短暂的幻觉,这个应该是桩子,而且绝对是桩子,他应该维持他最初的判断才好。
的确是桩子,他笑吟吟地站在那里,他发现桩子的眼睛里流露出一种深深的不相信,而且那种目光似乎很深邃很阴森,有一些淡淡的绿色深嵌在其中,他虽然做了短暂的仔细的分辨,那种目光好像根本就不是桩子的目光,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难道是因为他与桩子接触的时间并不长的缘故吗?绝对不是的,因为这样的目光他在一些鬼片里看到过,似乎透着一种不固定的亮光,发出紫色的玛瑙一样的光泽,和他们现实中看到的常人的目光大径相庭。大坤问自己,你是不是以前看港台的鬼片看多了啊,现在,在这个地下室里,并非只有你一个人,还有桩子,他就睡在你的身边,干吗还要疑神疑鬼的自己吓自己?
于是他深刻而郑重提醒自己,站在他面前的这个人一定是桩子,一定是、桩子只是想和他开个玩笑罢了,他不要把这个想的太多了,世界上有好多的时候,异常害怕的人往往是自己在惊吓自己,其实是什么也没有发生。
大坤这样想着的时候,他看到桩子的目光突然变得温顺、温暖了了起来“嘿嘿,你不告诉也知道你是谁,你姓范名叫大坤对不对?”
大坤有些生气了,忍不住的生气,他说“桩子你这个家伙你捣什么蛋啊?干吗与我开这样的玩笑啊?”
桩子对大坤的话显的十分吃惊“你说的是什么呀?我才不是桩子呢,对了,桩子哥现在忙什么呢?还在给三娃开车吗?不是说三娃的柳编厂效益不好快关门了吗?那桩子呢?我大概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见到桩子了,真想见见桩子,真想与他炒上几个小菜拧几盅,可是又不敢让桩子多喝,因为他喝多了不在自己的小屋里住,全村到处找地方住宿,挺别扭的是不?”
这样的状况下,大坤想安慰自己千万不要吃惊不要害怕简直是不可能的,他用颤声的语言询问道“你……你真的不是桩子?”此刻,他真的难以掩饰他惴惴不安的神情。
“什么呀?我怎么越来越糊涂了,你怎么还不相信,我哪里是桩子啊?你现在好好地看看我,我像桩子吗?哪里像啊?我给你说实话,我姓杜,家住在前家庄上,以前我经常到三娃的厂里送柳筐,所以和你们村里的人大都很熟悉,只有你这个大孝子,我没有见过。还有就是,这间房子以前三娃经常让给我休息一会,这里的环境我并不陌生,你知道吗?”
不管大坤吃惊不吃惊,人家继续用他缓慢而沉闷的口气说道“让我现在再躺倒到床上,你再仔细地看看我是谁,然后你再回答我的问题好不好?”
大坤几乎是没有看到他是怎么走过去的,反正自己再看他的时候他已经直挺挺地躺在了床上,双背双手很有规律地伸直,双脚的脚跟靠拢而只有脚尖散开成一个比直角稍小一些的锐角,脸部不是对着他,而是朝向天花板的方向,并且很快就闭上了眼睛。脸色开始变色,有一种朦胧的绿。
他在大坤的目光中真的已经不是桩子,绝对不是。
大坤的心几乎要跳出来。其实真正叫他无限惊恐的原因并不是这个刚才还是桩子的人突然变成了一个他不认识的人,而最主要的是他的这种躺在床上的姿势。
这种姿势怎么了?这种姿势正是村里的死人们在没有被火化之前常常摆出的一种姿势。绝对啦,那些尸体的姿势是活着人费了好大的劲头才帮助逝者摆出来的,双手里扣着腰部以下的地方,双脚并拢脚跟而脚尖分开,戴着一顶蓝色帽子的头部枕着一卷乡下里上产的黄纸,那个样子有一种传统的威严,据说人在走到黄泉路上之后可以大模大样地走路做人,有一种乡绅的模样,甚至有的还可以带来在阴间做官的福分。多少年来,死亡者一直保持着这个样子的姿势。
对了,还有这个人的衣服,如果他是桩子的话,那么他刚才穿着的蓝色休闲服干吗在一个瞬间变成了花圈店经常挂在门头上经销的蓝色寿衣?那两个袖子很宽大,幽黑的袖筒里似乎藏着无数个惊恐。
大坤吐出的话语不可能再那么平稳镇静了“你……你……你真的不是桩子?”
他“腾”地一下子就坐了起来,叫没有一点心理准备的大坤差一点摔倒。如果没有椅背做依靠的话,大坤必定要重重地摔倒在地,而且根本就别想在很短的时间内爬起来。
他嘿嘿地笑了起来“你没有必要见了我就这样相当害怕,其实我和桩子都一样,都是很善良的人。在文明的内心根本不存在害人之心,可是好人往往不长寿的道理你是知道了,这是一个人的命,你改变不了,而且根本改变不了。唉,不说这些了,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处。你坐下好了,你不必回答我是谁了,因为你本来就知道我是谁。”
大坤说“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你是谁?”
“哈哈大坤你真逗,我不是说了一半了吗?我是前家庄上的刘殿成啊,你难道真的没有听说过?”
“知道刘殿成,按理说和俺家还有老亲的关系,去年还送给俺娘500元钱,可是刘殿成……”。
“你是说刘殿成已经死了对吗?你说说我现在是死了的样子吗?”
大坤惊恐无言。
“大坤你不要害怕,也请你帮帮我,让我把心里的一些话说出来,不然我永远也死不了。”他说。
“那好,现在他先请你看一张照片。”不等大坤说话。他立刻跳下床,然后像影视作品中的鬼走路一样跳到小木橱那里,很自然地从橱子的上边摸到一把钥匙,然后很熟练地打开了一把旧锁,他的这一连串动作立刻叫他的心又提起来了。因为他刚刚来到这间屋子的时候,他看到橱子上分明没有上锁,甚至连一点锁鼻子都没有,他却分明看见他麻利地打开了一把锁,他怎么会打开一把旧锁?这把旧锁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他的惊异并没有影响他探听他到底想讲出什么的一种欲望。
他也在继续他的熟练动作打开橱子,从一个陈旧的大信封里里找到了一叠照片,他把一群照片放在靠近灯光的地方仔细地辨认着,然后将一张明显的很是鲜艳的照片挑了出来,向着大坤的方向递来。他在与大坤谈话的时候,与大坤显然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在他将照片递过来的时候,大坤却感到自己屁股下面的椅子飞速地向他靠近,这种引力不是自己可以控制停下来的。
他只好“啪啪”地炸着头皮将照片接了过来。
照片上的女人很是妩媚,两个笑靥里流淌着无限的风情,她的胸脯高高的。不知道为什么,他仅仅看了一眼这个女人的照片,就知道这是一个天生水性扬花的女人。他在翻看这张照片的时候,看到背面竟然有三个用签字笔书写的字田水香。
大坤将照片递给他,他立刻又递给大坤另一张照片,照片上的女子纯朴、自然,显示出一种憨厚的静态之美,让人一看这就是一位贤妻良母型的女人。
“这就是我的老婆,我在这个人间最对不住的就是她了。”他要回第二张照片,仔细第端详着,说着话的时候,泪水已经满面。大坤看着他,突然觉得即使他并非是现实中的真人,他依然有一刻悔悟的心。
大坤不知道他的经历到底是什么,依然用安慰的目光无声安慰着他。他突然说“大坤你有手机吗?我想打一个电话。”
大坤掏出手机,他猛地一把就接了过去,并且飞快地摁下了一组号码。大坤看到他无比激动地将手机靠近自己的耳朵“喂,宝宝娘,是我啊,真的是我啊……”然后就哇地一声大哭起来,然后将电话推给了他。
大坤将电话放在耳朵上,听到里边的声音竟然是那样的惊恐“啊啊,孩他爸,死鬼,你别吓俺,你别吓俺啊,清明节俺就去给你上坟,啊啊……”
大坤挂了手机,看到他用长长的蓝袖子擦拭着眼泪。他抬起幽深的眼睛,看着大坤“老弟,谢谢你,让我终于实现了再和俺老婆说上一句话的愿望,这是人类想象不出的事情。我知足了,可以瞑目了。黄泉路上即使我走得再远也没有多少担念了,这是真的,真心话啊……呜呜呜。”他依旧哭的那么悲痛,从他的哭声中大坤似乎懂得了生命的珍贵,也似乎懂得了生离死别的真正含义,更懂得了一个人了却一桩心愿之后的感动和感慨。
过了好长时间他才努力地制止了自己的哭泣,然后坐在床沿上,依旧泛着绿色的目光对大坤说“大坤,现在让我来我的一场所谓的爱情吧,警示别人也好,自己忏悔也好,我要讲出来,我不能把这些带进泥土之中。”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大坤点了点头。
“那么从什么地方讲起呢?我选择个引子吧……”
“咚!咚!”随着敲门的声音,村里的基干民兵小姜已经闯了进来,这个毛头小伙子,还不如不敲门,小姜兴奋地说“大坤哥,估计你在这里,就来了,支书让我通知你,明天想请你们几个秀才们开个会,把村里的阅览室什么的捣鼓捣鼓好迎接乡里的文化建设检查。”
大坤突然看到闯进来的小姜,似乎有一种被营救的感觉,但也有一种深深的埋怨,这种将要继续的也许是极为罕见的关于爱情的谈话,被无情地终止了。
最惨的还是小姜,这个小伙子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当场就尿了裤子。他看到大坤坐的椅子飞快地弹回他的电脑桌前,与大坤似乎非常热乎的一个穿着花圈店经销的蓝色寿衣的死人一眨眼的功夫就睡到了他的床上。
“啊……”小姜的尖叫声恰恰就把桩子吵醒了。桩子也是腾地坐了起来“小姜,你干吗呢?大白天有什么事情把你吓成这样?”
小姜看看大坤又看看桩子,真的不知道他们哪一个才是他所熟悉的人。
第二天,柳编厂地下室闹鬼的话题不翼而飞,吵的全村沸沸扬扬。这样的状况还了得,上边很快进行文化建设检查,如果不把这个事情刹住,整个文化一块肯定全乡倒数第一。支书王铁牛在大喇叭上立刻对民兵小姜等人传播封建迷信的做法给予了严厉的批评。称村里有谁敢再转播这个,立刻让乡来人调查处理。
王铁牛从大队部里走出来,正好与大坤、桩子两个人碰了一个对面,于是立刻把大坤叫住“大坤,你是个文化人,你说世界上真的有这鬼神吗?”
大坤不知深浅,违心道“没有,绝对没有。”
王铁牛又把目光转向桩子“桩子,你觉得呢?”
桩子大声答道“我以人格担保,我什么也没有看见,我什么也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相信,尤其是现在大家传言的这些事情,都不是真的。”
大坤心里笑道“你这个桩子,你变化多端装神弄鬼差点就把俺给吓死了,你竟然还跟没事人一样吃肉撇清,好像所有发生的事情都与你桩子无关。”又仔细一想,可不是吗?桩子的确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呀,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真的就有一种用科学无法解释的现象啊,这真的不能责怪桩子。
他这样的想的时候,支书王铁牛的讲话已经接近尾声“从今天起,咱村不管谁都不得再扯起闹鬼的话题,如果有人再散布这个东西,严惩不贷。”支书王铁牛希望这个事情到此为止,不然对谁都不好。
大坤和桩子继续走在一起,大坤小声地问桩子知道不知道前家庄刘殿成老婆的手机号码?桩子一听就恼了,说“大坤,这样的玩笑你以后决不可以开,真的不可以开,刘殿成故去之后人家孤儿寡母本来就相当的可怜,相当的不容易了,你怎么可以说我有她的手机号码,这要是被人传出去,还不得做出好多的花边话题?”
大坤说“桩子你完全用不着这样生气,你在柳编厂打了那么一个长盹发生了一火车的事情你知道吗?我问你一些问题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桩子见他动了真的,也就非常不好意思了起来“寡妇门前是非多嘛。说真的刘殿成的老婆真是不错,要是有人给俺提提,俺也……不说这个,说别的。”“那么你就和我说说刘殿成去世前后的一些情况吧?”大坤看着桩子,此时此刻,他的表情一定是真诚得不得了。
“唉,提起来就叫人叹息连连,刘殿成这个人脑子活会做生意,他的老婆贤惠孝敬老人,两个孩子聪明伶俐。”桩子掏出烟卷,给大坤一颗,大坤不要,他自己叼在嘴上,找火,却没有找到,只好将烟卷夹在耳朵上。然后继续道“这样的家发起来很正常。人们常说,人没有钱不行,钱多了也不行,这句话用在刘殿成身上正合适,后来刘殿成就和一个很漂亮的女人好上了,那个女人经常到跟着他学编柳筐,编着编着就勾搭到一起了。那个女人个子不是很高,好打扮,可是刘殿成鬼迷心窍了,谁也劝不了啊。”
“再后来呢?”
“再后来那女的就来的少了,刘殿成天天到湖里的玉米地里给她打手机。有一天那个女人气势汹汹地来了,刘殿成正在柳编厂交货,她也不管有人没有人,啪啪就给了刘殿成两个耳光子。刘殿成没有还手,从那个时候起,他开始精神恍惚了起来,一天晚上骑着电动自行车在栗园南边的路上转圈,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电动自行车竟然向着路沟冲去,在沟里滚了两个滚,就把刘殿成给滚走了。”
“就这样走了,为了两个耳光?”
“你不觉得有些太勉强了吗?像你说过的那样,刘殿成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即使他感到了无脸面见人,也不会***,更不会有那样的死法。桩子你现在仔细地想想蹊跷不蹊跷?”其实刘殿成的情况大坤是一点也不了解,只是根据桩子的语言做了一份推测而已。
“你说得太对了,我早就这样认为。刘殿成的死因多少有点蹊跷,比如说他为什么要开着电动自行车在栗园路上来回地行走?比如说在那种速度并不是很快并不是天气不好的情况下电动自行车为什么会翻上几个跟头?比如说那辆电动自行车……”桩子看着大坤,故意把即将要吐出来的话语咽了下去。
大坤说“那辆车现在怎么了?”
桩子说“我不能告诉你。”
“那么,桩子你为什么不能告诉我?”
桩子说“我怕你害怕。”
大坤盯着桩子,他说“桩子你听着,我这个人本来胆子就很大,经过昨晚的那场颤怵,现在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害怕了你知道吗?”
“既然是这样我告诉你,那辆电动自行车刘殿成的老婆不要,一直还放在柳编厂里。”
两个人立刻重返柳编厂。在一楼的一个仓库里找到那辆电动自行车。两个人走近的时候,电动自行车突然发出了两声“突突”的声响,并且车身明显地做了两个起伏。虽然大坤对没来车库之前桩子的一席话早已做了思想准备,但还是被电动自行车的这种看似决不可能发生的反应吓得小褪发软。桩子跟在他的身后,这个时候他决不可以充孬。于是他故作镇静地走近了车身。
“刘殿成老伙计,求求你别弄样了好不好?”桩子小声地念叨着。大坤完全可以感觉到,其实桩子的心里也是无比的惊恐。
桩子说“大坤你开,我坐在你身后,你千万要记住,开车的时候一定要顺着车的性子来,决不可以和车别扭着来,你懂我的话吗?”
大坤看了一眼桩子,没有吱声。
大坤骑上电动自行车的时候,突然内心升上一种很强烈的似乎是曾经经历过的凉气,那种凉飕飕的感觉他到底是在什么地方经历过呢?他认真地做了短暂的回想,突然想起他的一个远房大爷因病死在医院的里,他们去拉的时候他心里的感觉就是这样的,阴冷的叫人说不出滋味。还有就是昨晚,也有过这样冷飕飕的感觉。
大坤带着桩子一路往东行驶,车速保持在中档左右,他的意思是去看看栗园边刘殿成出事的地方。大坤想错了。就在一个通向板栗林的小路口上,电动自行车却猛地向南拐去。大坤发誓这根本不是他的操作所至,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却难以正常驾驶,他分明感到有两个手背在拉着他操作。
“刘殿成,你不要急,我们会沿着你的意思往前走,你想去什么地方咱们就去什么地方总可以了吧?可是那个地方就真的就那么值得你去怀念吗?不是我骂你啊,你即使死了也还不想着自己的家吗?你难道真的是那样没有出息吗?刘殿成。”桩子轻声唠叨的声音还没有说完,电动自行车却“嗤”一声来了个半转弯,接着硬拉着他们又往东驶去。这种情形叫好几个开的小青年禁不住下来骂娘。大坤只顾开自己的车,他现在没有足够的理由去理他们,骂就骂吧,不疼不痒的。
车子的两次自由转向,让大坤早已惊出一身冷汗。桩子看出了他的惊骇,说“大坤你停下来,还是让我来开好了。”然后桩子一边自言自语地念叨着什么一边骑着电动自行车中速行驶,这样的氛围叫大坤不惊自惊,如果不是亲自经历,他根本不相信这个世界上还真的有这样的事情。
电动自行车到了一个很偏僻的野外停下了,那里是一排排略显陈旧的平房,平房的外墙上被种植着丝瓜、芸豆、苦瓜等秧蔓植物所覆盖,虽是深秋,依然发出一种盎然的姿态。桩子将电动自行车骑到一家木头大门前停下了车子,他说这里就是刘殿成的家,又唠叨着说刘殿成还是回去吧,别吓着他们才好。之后电动自行车很顺利地拐了回来,一路再无惊险。
大坤坚信刘殿成的所谓爱情故事一定还不止这些,因为他有一种直觉。
强烈的猎奇和寻找刺激的心理让大坤开始了不择手段,应该说实施这样的手段也是冒险的寻找一种刺激吧,他想一般的人是绝对不敢去做这样的尝试的,现实生活中敢说大话的人多的是,在那种不敢预料结局的事情面前,真正地去实施需要一种很大的勇气。
这天中午,大坤到村里的小超市里买了四个小菜外加两瓶白酒,然后打电话给桩子,让他一起到地下室房间里喝几盅,让酒好好地酒驱赶一下紧张和疲劳。
桩子很愉快的答应了。这个家伙决不知道,这个邀请恰恰是大坤的一个看起来有些卑鄙的计划。这个卑鄙的计划就是要让桩子喝醉了之后到他的床上去睡觉,然后他心惊肉跳地看着他变化成刘殿成,然后就是那些浪漫、无奈而又充满死亡味道的爱情故事,他也预料到,事情的发生不可能是他想象的那样顺畅,自己尽量地做好思想准备吧,最主要的一点就是,无论出现什么的样的状况,都不能后悔,是的,不能后悔。
可是他的如意算盘却落了空。两个人将两瓶白酒喝下肚子之后,桩子说大坤你自己住吧,不知道为什么他今晚想回家住了,说完抬脚就走,大坤想拉都来不及。
看着桩子并没有打晃地走远了,大坤只好自己呆在地下室的小上网。正百度着世界上的灵异现象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的手机短消息提示音悦耳地响了起来。
大坤一看,手机上留着这样的短信喂,大坤兄弟,你好吗?到电影下载网去看看吧,我刚刚上传了一部最新的剧情影片,请你先睹为快。
大坤想看就看吧,无所谓的,反正是等一会就呼呼大睡了。
正在放映的是一部南韩的恐怖电影,片子拍得精制细腻,演员选得也好,尤其是女主角,是属于张娜拉一样的少女,皮肤白皙,讲话很有风格,还有几个像是金善喜一样性格的演员,温柔似水,说话甜甜的叫人忘不了,叫人看了很来情绪。
大坤很快就进入了影片的情节之中。正在他聚精会神地观赏影片的时候,影片中的中文字母、韩文原声却突然切换成了纯粹的中文字幕、中文原声。随之他看到了一张很熟悉的脸,这张脸曾经叫他昨天一夜不眠。
他下意识地看了身后的木床,床上没有桩子的影子,也没有别人,床很空,因为他已经躺在影片中的床上了,影片里的那张床与他身后的床是一模一样的,他甚至可以看清楚地看到那只放在床头的不锈纲外壳的暖瓶,它是沂蒙老区的商品,还有床头上他的枕头,枕头旁边的一本书。
影片中躺在床上的那个人就是已经故去的刘殿成。此刻他正表情痛苦地打着电话。
男“你为什么要那样做?”
女“我做什么了?”
男“你做了什么你知道。”
女“我什么也没有做。”
男“还有,他一个星期之内给你打了那么的电话,你为什么就是不接?”
女“我想接就接,不想接就不接。”
男“可是你不知道我有多么想你吗?你真的不该再去找别的男人,因为我看到你们两次了。”
女“胡说。”
男“你还在撒谎。”
女“刘殿成你找死吗?想死你就吭一声。”
男“香,你今天一定要给我说实话,说实话,你想过我吗?小香,他像我护着疼着你,你想吃什么了都会买了给你送去吗?我对自己的爹娘和老婆都没有这样好过你知道吗?我这样做难道还不值得你珍惜我们的感情吗?你如果不珍惜的话,将来你一定会后悔的。”
女“放屁,什么叫珍惜,什么叫好,你要是珍惜你就离我远点,不然我会让黑社会来砸扁你你知道不?”
男“咱们的关系就没有缓和的余地了吗?你知道我不能没有你啊?你为什么要突然变的这样?这太可怕了,天哪。”
女“想听实话吗?你一没钱,二没有权,最多只是痴情一些,这有什么用?你以后就死了心吧,我对你一点兴趣也没有了,以后你离我远点,我的手机上再也不希望看到你的号码。”
大坤对这个女人开始厌恶了起来,他想这个刘殿成到底怎么了?世界上的女人多的是啊,怎么非要追求这么一个女人?他又一想,好多的人还不都是这样,世界上有好多的情感纠纷是人们所难以理解的。
刘殿成的脸部特写,痛苦而又扭曲。然后是刘殿成手把手教田水香编柳筐、到集市上买煎饼、帮助田水香家干农活的一连串镜头的闪回,在刘殿成的脸上,有高兴,有快乐,有痛苦,有无奈,更有思恋中的绵绵沉思。
的片段是刘殿成骑着电动自行车朝着一个方向飞快地驶去。拐进了一段风景很是怡人的林荫道,然后他停下了车。这个时候刘殿成的手机响了,他没有接,就挂上手机并且关掉了手机。他的目光密切地注视着前方。然后他看到一个女人骑着黄色的小摩托车从一个庭院里驶了出来,一个头发乌黑、很像是黑社会的青年男子目送着她离开。
画面上是那个女人的面部特写。
那个女人是谁?正是昨晚他看到的那个照片上的脸,很妩媚,很漂亮,很年轻,也很性感,显示着一种优越和风情,显示着一种挑战和自豪,显示着一种天生就有的东西,这个东西是什么呢,是一种叫男人看了以后就想入非非的身形。他说过了,由于她已经在他的电脑中表演了一些片段,他的内心是厌恶的,她的美丽似乎是大大地打了折扣。
她就是田水香?大坤告诉自己,是的,她一定就是田水香!
大坤的目光一直在电脑的屏幕上跟随着她,不不,准确地说是刘殿成在尾随着她,她驾驶摩托车的技术不是多么的精湛,直接导致速度的缓慢。而刘殿成驾驶电动自行车的熟练程度显然不很一般,他就那样一直保持着距离地跟随着田水香。
影片还在清晰地放映,节奏不是很快,很吸引人。田水香一直来到野外的一片房屋前,那房屋被拉到了特写的位置,门面很敞亮,一个“盈鑫木板厂”的牌子拉在了屏幕上,上边的字体是大坤所喜欢的魏碑体。
田水香刚刚停下摩托车,厂子里狼狗就汪汪叫了起来。田水香一边开着挂在大铁门的大锁,一边呵斥道“瞎了眼睛的畜生,我来了为什么还要叫?再叫就杀了你们。”狼狗的狂吠立刻停止了。田水香很自然地走了进去,像是一个家庭主妇走近自己的家。
以后的情节是刘殿成从车上跳了下来,然后纵身越墙而入。大坤此刻有些奇怪,几条狗为什么对于刘殿成的越墙行为连一点汪汪都没有,除非这些狗早已认识刘殿成,或者说这些狗早已熟悉刘殿成的越墙动作,大坤想自己的猜测应该是很对的。
大坤看到此时的画面竟然有一种无法表演出的真实感。狗群依旧没有发出叫声,只有杨树上的蝉声还在时有时无地喧嚣着,还有门槛旁的月季花,很鲜艳地怒放着,几盆造型独特的银杏盆景很吸引人,它们葱翠的叶子中间挂着很多青涩的果子。
这一起看起来再自然不过,却叫大坤感到不可思议,因为这些场景现在都在他的电脑屏幕上。
刘殿成蹑手蹑脚地沿着狼狗之外的铁栅栏继续行走,狼狗们看着他不仅不叫唤,甚至还摇动着尾巴做出亲昵的样子,这证明了大坤的想法是对的,刘殿成之前应该多次的来过这个地方,甚至经常性地给这些畜生带一些好吃的食物来,换句话说,这里也许就是刘殿成和田水香平时幽会的地方。
刘殿成走过一排厂房之后,径直躲到那两间装饰地很讲究的房子的墙角边张望着。他看到女人很自然地回头望了望四周,便穿着子重新走到一个加工车间里,之后插上门并进行了反锁。
刘殿成沿着加工间的墙寻找着可以观察到里边的任何缝隙。他还是成功了,一个很像是气眼的小洞正好叫他放进了饱满的目光。
此刻女人正用她的高跟皮鞋很猛烈地踢打着一个矮个子男人。男人是被多道绳子绑在墙角的一个铁柱子上的,他的嘴角流着一道道血液。矮个子男人的头发很长,皮肤微黄,长脸,猛一看一定是一个南方人,年龄大约在三十岁以上。
“你这个混蛋,就你的这幅完全可以比过武大郎的身材和长相,我能真心看上你?拉倒吧,还不是看上你手里的钱财。俺要是真的想过女人的日子,那个叫刘殿成的还真是真心一片,可是我依然找人揍了他好几次,他还是来找我,世界上还真的有这种蠢得像猪一样的男人。他很蠢,你比他还蠢你知道吗?我仅仅是用一瓶高粱酒就叫你个混蛋束手就擒了,这一切都是天意!”
小洞之外的刘殿成身体开始不停地颤抖,他的样子表明他内心已经是极端的痛苦,而且这种痛苦让他原本想冲进室内的想法悄悄消失了,他像脑子空白了一样看着室内的女人,头摇了又摇。
女人的动作和谩骂还在继续,她对着小男人狠狠地踢了几脚“那张二十万元的存折密码到底是多少?”
小男人摇着头。
“好好,算你狠,算你狠总可以了吧,钱重要还是你的狗命重要,他给你说他在这里宰了真的是神不知鬼不觉你信不?你信不?我问你一次,密码是多少?”
小男人依旧摇了摇头。
女人不再说什么,而是从另一处墙角迅速地抽出一把又尖又长的匕首,然后噗地一声就放进了小男人的心脏。小男人根本就没有叫喊一声,是的,他已经没有力气再叫出声音来了。然后这个小个子男人便被女人吃力地掀进了院中的一处水井之中。
女人猛地喝了一口什么饮料,然后开着小摩托车从容里走了。
而铁屋子之外的刘殿成,这一刻真的瘫到了。
电脑里的影片还在继续。此刻大坤的醉意早已消失地无影无踪。
求生的欲望支撑着刘殿成返回到高墙边,他一连爬了三次才艰难地翻过了那堵他一定曾经轻捷地跨越过若干次的高墙,吃饱了狼狗不惊奇地看着他的笨拙的动作。
他骑着电动自行车没有任何目标地机械地走动,两边的庄稼呈示出的蓬勃景象并没有吸引住他的近似于呆滞的目光。电脑中的镜头切换缓慢了许多,并且是经常性地将镜头固定在刘殿成的脸上,其实他的脸上现在真的是没有任何表情,似乎是不痛苦也不快乐,他的言情有些呆滞,似乎在想着什么却有没有想什么,只是机械地走,车轮做为他的步子,不慢也不快。
这个时候他绝不可能放过任何一组镜头,大坤贪婪地将眼镜贴近电脑屏幕,想深刻地记住一些东西。
此刻不知道是影片的情节还是他的视线意识发生了错觉,他看到他的电脑屏幕裂开了一道黑缝,这个黑缝越来越大,迅速地夸张成一条似乎有些朦胧的马路,马路两边生长着一颗颗十分怪异的树木,有的像是蛇形,有的则像是过分狰狞的脸谱。他看到刘殿成还是那样慢悠悠地开着车,他的表情还是像原来一样有着一种没有思考的雕塑感。他突然看到他的车子前边走动着两个撑着花伞的女子,很年轻,体型很美,线条很清晰。大坤正在为刘殿成可能并没有发现车头前边的女子而担心时,却发现两个女子一起将花伞放飞了起来,两支花伞犹如有毒的蘑菇在空中飘舞着,然后两个女子对着车玻璃中的刘殿成嘿嘿地笑了起来。刘殿成下意识了刹住了车子,这个时候两个女子的脸却开始了变化,变成了两个纯漆黑的影子。刘殿成立刻将车子冲了上去。
大坤看到刘殿成的电动自行车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他还在开着车子行走,当他来到一棵枝叶茂盛的板栗树前,他看到板栗树的枝桠上吊着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女人,他开车走过去的时候,风把女人的正面吹向了他,他看到那的是那个叫田水香的女人的脸,他害怕极了,他揉了揉自己的双目,再抬起头的时候,女人伸长舌头的脸已经变成了一副髅骨,正恐怖地看着他。他猛地加速,电动自行车向着路沟急速地冲去,车子在冲向路沟的时候竟然十分优美地地翻了两个大大的跟斗。
影片在一片黑屏中结束了。
大坤坐在电脑前,脑子里依旧在重复放映那些惊恐的情节,他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将这些天衣无缝的影视信息上传到了这台旧电脑上,让他知道了一个故去者的所谓的爱情故事,让他知道了一个人在生死一步之遥的关键时刻所经历的大起大落。一个人,在他发现他曾经以永恒的心去守侯的东西原来是那么的不值得时,他还是选择了逃避,他是逃避了,却把更多的苦难,留给了他的亲人,留给了更多活着的人。
三天之后,村里又传开了一个新题说是一个从江南来这里经商的矮个子男人被邻村的一个女人杀害并且碎了尸。案子到底是怎么破的?是不是和故去的刘殿成有些关联?大坤都没有听到有人说起过,所以一直还悬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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