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起什么名字男,姓何的男人_科学探索网

何起什么名字男,姓何的男人

科学探索 2023-05-01 14:27www.bnfh.cn科学探索

  文/胡克非

  欧洲杯如火如荼,但从热度来看,中国观众对欧洲杯的热情远不如以前。

  由于时差的原因,中国球迷需要熬夜观看这场可能是世界上最高水平的足球比赛,连续熬夜。

  这让对足球不热情的年轻人果断放弃,也让守在电视机前的中年人更加痛苦。

  随着荷兰、葡萄牙、法国、德国、比利时的夺冠热门相继被淘汰,大部分中年球迷表示,“我的欧洲杯结束了。”

  即便如此,据统计,欧洲杯期间,各城市足球场占用率增长了近90%。一些以前靠卖饮料勉强维持的场地也在这段时间被预订一空。在晚上和周末的黄金时段,价格甚至翻倍。

  更有趣的是,活跃在这些领域的人,既不是兴趣班的孩子,也不是高考后放任自流的学生,而是一群发际线堪忧、身体控制失败、满身运动护具的中年男性。

  图/图Bug创意

  比喝酒还难约的足球赛。

  人到中年,社交生活一落千丈,“2: 1”成为中年男性普遍的生活方式。

  酒成了中年男人自娱自乐的首选。“不挑时间,不挑地点,不挑天气,两个人就可以组一个团。”老宋告诉《中国新闻周刊》。

  为了健康,没有一个妻子会接受丈夫天天在外面喝酒。

  老宋今年40岁。研究生毕业后,他在一家公司工作了18年。其间,他结婚生子,现已是两个孩子的父亲,最大的8岁,最小的3岁。

  平日下班后,老宋几乎被两个孩子占据。“大的改作业,小的讲故事。”枯燥的生活循环让老宋感到疲惫和压抑,但这种情绪无法与妻子分享。

   “因为她面对的是和我一模一样的生活,她能理解,但她解决不了。”

  一年前的“双十一”前,老宋的购物车里堆满了孩子的东西,“尿布、纸巾、衣服、鞋子、水瓶、书包……”老宋被妻子要求在凌晨12点后完成付款。

  老宋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睛,只能半撑着躺在床上,一边刷着电商软件,一边盯着时间。

  这时候大数据为他推了一个商品。那是一双足球鞋,全是皮的,指甲都断了。原价890元,特价210元。

  老宋感动了。他从小热爱足球,从来没有拥有过一双真正的足球鞋。小时候父母给买了黑红配色的橡胶足球鞋。老宋穿了很多双,每次鞋底的胶钉都磨破漏了,所以他父母愿意给他一双一模一样的双一。

  就这样,在凌晨12点之前,老宋把那双足球鞋加入了自己的购物车。点击“全部支付”按钮后,手机充电失败,老宋睡着了。

  那是一双纯红色的足球鞋。本命年过去后,红色再也没有出现在老宋身上。他决定用这双“战斗靴”。

  他开始给以前的同学朋友发微信。“你最近怎么样?找个时间去踢球?”收到的反馈还不错。“我最近太累了。要不我们找个地方喝两杯?”

  老宋坚持说“别喝酒了,我们去踢球吧。”朋友回答“怎么才能踢足球呢?每个人都有很多事情要做。而且,打完之后很累。如果再自残,就不值得了。”

  发了好几个晚上的微信,老宋放弃了。他理解朋友们的困难和借口。人到中年,就控制不住自己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

  老宋回忆起自己的中学时代,那时候男生没有什么好玩的,最有意思的就是踢足球。放学后,孩子们把书包放在地上当球门,可以从天亮玩到天黑。有时候,当没有足球的时候,他们可以在饮料瓶里拼命踢球。白天,他们在学校踢足球,回家看甲级联赛、意甲联赛和世界杯.

   “我小时候,最容易组织的就是足球局。只要有同学带球来,就没必要组织了。放学后,大家自动去玩了。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都老了。为什么组织足球局这么难?”老宋有点不好意思。

  在一个周末送儿子补课的间隙,老宋一个人拿着那双红色的足球鞋找了个足球场。他想试试运气。

  图/图Bug创意

  一个在组织被抓的中年人。

  操场上的中年人,在单位里没有头衔,甚至没有名字,有的只有绰号,比如“野猪”、“坦克”、“猴子通天”、“肉山鬼子”。从这些绰号中,我们可以隐约看出这些人踢球的风格和身材。

  老宋是幸运的。第一次拿着球鞋在场边,被“大炮”发现。卡农比老宋大五岁,年轻时经常吹嘘自己当炮兵的经历,得到了卡农的绰号。

  坎农的老板是中锋,身高185,体重近200斤,这让他在中锋的位置上对对方前锋很有压迫感。他声音很大,总是在场上大喊大叫,并解释道,“打中后卫的时候能沟通很重要。我们不能打哑巴球。”

  那天下午,大炮很早就发现了老宋。对于这种一个人穿着球鞋来球场的中年男人来说,大炮很正常。比赛结束不久,那个叫“野猪”的人的电话响了,过了五分钟才接起来。他手里拿着手机走出了球场,留下了一个人。

   “哎!红色的鞋子!你能打后卫吗?会踢起来的!”

  这是大炮对老宋说的第一句话。从此,老宋在球场上的名字变成了“红鞋”。

  老宋那天没打好。他没有学校水平的一半,身体什么都没干。他整个下午都非常累。

  结束后,大炮拿着手机找到了老宋。“来,扫一扫,我拉你进去,以后有时间一起玩。”

  就这样,老宋在组织上被“接走”了。那个群里有92个人,群名很长。叫做《夕阳下奔跑的身影是我们逝去的青春》。

  那个小组不太活跃。很多人甚至从来不在群里说话。只有在有球赛的时候,他们才会默默的在名单后签上自己的名字。偶尔会因为足球新闻和比赛的讨论而有所克制,从不喜欢

  年轻人的论坛里那样,因为“梅西和C罗哪个更强”这样的话题互相问候家人。

  就这样,老宋和妻子商量,每个周末在儿子上补习班的时间,自己去踢会儿球,因为不耽误事,妻子答应得很痛快。“去吧,悠着点别受伤,踢球怎么也比喝酒强。”

  踢球的场地、时间并不固定,哪里便宜条件好,有档期,就租哪里的场子,老宋不会告诉妻子,有的时候他要往返80公里去踢球。

  每次来踢球的人,同样也不是固定的,“缺勤”成为中年人踢球的高频词。出差、加班、小孩补课、老人生病……他们踢球的时间,从来由不得自己。也有来去自如,自由如风的,那就会成为群里众人艳羡的对象。就连自诩为“闲人”的大炮,也不能全勤。

  因为人不固定,大家在场上的位置也就不固定,互相将就着来,没人愿意去守门,就轮流去,谁累了就去球门那边歇一会儿。

  大炮对中国新闻周刊说,“我们这种业余玩玩,不是专业的,不那么讲究位置,有体力状态好,就去边路突一突,这礼拜身体状态不好,就在中路怂一怂,无所谓的。”

  群里有个大哥,大炮都不知道他叫什么,就知道他是个老板,每次来踢球开的车都不一样,最贵的够在这个城市买一套房。

  “那个老板喜欢踢球,球踢得不行,他一来我们就让他踢后腰,这个位置看上去很重要,对于老板来说最合适,不需要太多跑动,也不需要太多的技术,球来了你给分出去,进球了还算你传得好,丢球了也没人怪你。”

  每次“老板”来踢球,大家都很开心,因为不用平摊这次的场地费,还有免费的饮料喝。

  “你以为踢野球就是完全与世隔绝的桃花源?不是,这里面也有弱肉强食的生存法则,你会为人会聊天,大家就愿意跟你玩,你满嘴脏话,脾气差也会遭受排挤。在场上也得会来事儿,有的球明知道传过去进不了,你传就是懂事,不传就是不懂事,这些都是生活阅历……”大炮滔滔不绝地说起了自己的球场生存之道。

  大炮还记得,一次球局结束后,“老板”请大家去郊区的农家乐烧烤,那次“老板”把自己喝多了,一直说着“自己打拼了这么多年,没人理解自己,钱是赚了不少,但没几个真朋友”。

   “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反正看他挺伤心。”大炮说。

  人啊,最重要的就是开心

  很多中年人为自己参与的体育运动冠以“健身”“养生”的目的,但事实上,真正活跃在野球场上的中年男人,很少把这样功利的字眼挂在嘴边。

  踢一场球能达到怎样强身健体的效果,没人知道,至于养生,在野球场拉伤的、断腿的、淤青的不计其数,仿佛也跟养生关系不大。

  “这话说出来你别不信,就是喜欢。”说这话的是小侯,他是大炮的球局里年纪最小的,去年博士刚毕业,他速度快,体力好,往往可以在球队打不开局面的时候破门,因为年纪小,大哥们都很让着他。

  去年因为疫情,小侯没办法回老家过年,那一个年他都是在球友家蹭吃蹭喝度过的。“饺子、烧鸡、大鲤鱼……吃得一点不比家里差。”

  由于突破多,高速带球多,小侯是球队里受伤最多的球员。他向中国新闻周刊罗列了自己受伤的部位,大腿、小腿、膝盖、脚踝、后背都伤过,野球场往往没有裁判,只有相对正经的比赛才会有裁判来。

  “他们下脚都特别黑,尤其是企业的队伍。一个领导带着几个愣头青,愣头青就给领导传球,领导负责胡踢,那种比赛受伤的几率就很高。”

  有的时候企业组队过来比赛,裁判也是他们花钱请的,那裁判在场上,就像对手多了一个球员一样。

  野球场上经常有打架的事情,但绝大部分在球场内就解决了,很少有人真的因为踢球打架而报警。“有的人脾气本来就不好,或者平时工作压力大,在场上容易带着情绪,不顺心就容易爆发,身体接触一多就难免发生摩擦。”

  小侯回忆,往往这种架打起来快,散得也快,大家都拖家带口的,喊两句骂两句,也就算了,打坏了又要赔钱还耽误事。

  “有一次球场上来了个前职业球员,觉得自己很牛,技术确实好,但身材都走样了,我过了他两次,他就不乐意了,直接冲我的脚脖子下脚,那一场下来我腿上全是紫的。”

  那次大炮发了脾气,在场上揪住那个球员不依不饶,“都是来玩的,你不能把我们孩子废了。”,还是小侯抱住了大炮,他才没动手。

  “现在回想这些,还都挺有意思的,这都是足球的一部分。”小侯说。

  “年轻人像小侯这样喜欢踢球的不多了,他们小的时候就比我们玩的东西多,接触的也多,没有我们曾经的那个环境了,这正常,不喜欢总不能逼着人家踢,踢球不就是为了开心么?”大炮对这个事看得挺开。

  今年欧洲杯,老宋一场球都没看,但这期间群里组织的球局,他却一场没落下。

  周末傍晚,球局结束,老宋照例拎着红球鞋向停车场走去,身上的T恤已经完全湿透,车里备着全套干净的衣服,他坐上车,发动,把空调的冷风开到最大。

  老宋掏出手机,向群里支付了55元的群收款,付款人的名字是“红鞋子”。

  他转动方向盘离开球场,“红鞋子”这个名字也将暂别他一周。

  今年秋天,老宋准备再买一双足球鞋,价钱不重要,颜色一定要是红色的。

  (应采访者要求,老宋、大炮、小侯均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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